想找哪一朵雲?

Tuesday, July 11, 2017

<都很好的时刻>(刊于2017.07.11《联合早报·现在》“文艺城”)

图片取自网络
It's all very fine


很礼貌地说明着,一切都很好。我笑着说,什么曾经发生过的不顺遂, 都在风里愈合了伤口,早早以前。结果留下的记忆与所谓的幸福感丝毫不存有违和的矛盾,你看得出什么不妥吗?


大家都说, 强颜欢笑是不健康的行为,而且也是虚伪的。但是个人经验告诉我, 在一些情况下迫使自己这么做,久而久之也松拉动因为某些事件所造成的伤痛或麻痹封锁的脸部神经,让僵硬的肌肉渐渐恢复以往的记忆, 慢慢再度适应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而是逐步再次感觉到情感温度的内心表达。


现在, I am really fine。


生活里起起落落的波澜,有时壮阔豪气, 但更多的是细小繁复,无论如何都需要应付和处理。一条河的蜿蜒流动必然会经过时静时闹的阶段,特质不同却也都自成风景。它们都是好的, 因为每种观看都有一些隐藏的意义带观者发现与解读,唯有保持住一份好奇心去探看和玩味可能的诠释方式。一边听着水流潺潺的低吟也是美好的,当感官被畅快地打开。


而就算遇上惊风骇浪,也同样正眼视之,不都躲藏、不闪避。即便打在皮肤上的水花击出刺痛和冻疼我的内里、拨乱发丝和摇晃躯体的狂风令我顿时失去平衡,都要坚持相信再巨大的恐惧都有势头减弱知道消散的时候。煎熬的过程中当然会经历以为自己将就此一蹶不振的无限度坠跌感,光影交战仿佛永恒的黑暗就要无情地战胜。可幸最后一切都没有真的被封锁在万劫不覆里。慢慢地, 我明白了原来没有什么真正的“万劫不覆”,在平庸如我者生命里的小悲小情实在无法酝酿出真的慢慢杀伤力的自我处决。咬紧牙根就会撑过去的, 身边有经验的人都这么说。


因此最后的结果仍是暴风雨转晴,天气当然是fine的啊。


The Best of the Best


做足了准备的, 就是最好的moment。那么请问还要等多久?


耐心并非我的美德,很多时候倾向急躁的个性会轻易蠢蠢欲动,一个朝向哪个方向都好的盲目、壮烈冲动发作,就是不想留在原地。但是经验告诉我,事后往往会有后悔和遗憾,学不乖的结果。以为轰轰烈烈、风风火火就会漂漂亮亮、平平稳稳地有所收获,可是未必。


要掌握所谓的best moment,不能操之过急。


一点一滴的预备要持之以恒地进行,有意识地蓄势待发,双眼不要只看他人的进度而漠视自己的进步。任何一个baby step都值得感恩和鼓励,拍拍自己的肩膀,加油啊……别人健步如飞的同时, 我也在前进,不怕慢只怕站啊,我学习提醒自己。


把目标设定为追求最优的成绩,实在没有捷径。一步又一步地挺进,快慢速度不一,调整也是修行。修行修心、修性,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好”当中的佼佼者不是一天内塑造出来的,不过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是非常懂得促成良机的产生、珍惜机缘的浮现和掌握适合自己的节奏的智者。


最高峰上最顶端的绝佳风景留给他们, 没错。


我没有登上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却有幸在一些据高点短短逗留过,环视过四周的壮丽景致。那些抵达都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腰酸背疼、精疲力竭的代价也需要时间“回本”,可是所有都是值得的,在我看来。为了在人生的旅途里不时看到有别于一般的景物,就必须投资努力和毅力,不要贪求安逸舒适,而是积极往前,一边行走总也是一边准备,积累了足够的精神资源后,还怕遇不上待攀爬的高度吗?


那时候的best, 可能就是最值得的甘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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