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些時候窗外落雨之聲,淅淅瀝瀝,我便以為那是一場長命細雨的徵兆無誤了,這雨一定入夜了。
然而接下來的夜晚,很靜很靜,也不太涼爽。像是根本忘記了之前下過的雨,若無其事得殘忍、冷漠。有必要這麼樣嗎?如此提問當然不會有答案,我很清楚。
我想, 索性倚窗冥思一下吧, 可是事實上我沒有足夠的條件。房間的窗口沒有必要的窗台,太窄就不說了,勉強靠著也看不著太高遠的夜空,因此無益於賞月。但當然總遇到事與願違的窘啊,我唯有帶點裝腔作勢的姿態歪著身子貼到窗邊,正好感受到無風的略略悶熱。
讓心裡繼續灑落雨點雨絲吧,起個潤物的作用。那大概會比打開什麼樣的窗子還有意義和價值,因為決定權由我掌握。我期待悄悄落下的雨同時透露了時間的秘密,且決意無論如何都不埋怨也不哀愁。
一個晚上如此過去,我心裡一直保持高度的清醒,卻沒有在具體地思考什麼。不鎖定目標,讓意識四散野放, 因不可預測結果而本能地驚醒著。眼前的黑暗中沒有法子承諾我什麼解脫,我煩躁下去, 只有作繭自縛了。
2
那是一個可以充滿虛構,也可以掏空意義的地方。
有無限美好的風景,也可以頓時變換成煉獄或荒野的奇幻之境,祕密按鈕藏在最隱蔽的地方,那會自然在關鍵的時刻悄悄現身,輕輕觸碰便啟動斗轉星移,只差“咻”的聲效湊上多餘的熱鬧。
所有不為人知的細節都可以收藏在這裡,甚至包括自己都不甚理解的那些或許看上去斑駁碎裂的片段。它們恐怕離“完整”甚遠,恐怕與“完滿”絕緣, 也大概不會完結。
夜裡想起它,往往是種不期而遇的突然。真正的突如其來,有時甚至帶點驚心動魄的震撼。或許是我太膽怯,這些日子裡變得容易過敏、多疑,充滿莫名的焦慮。
我拒絕開燈,總是我的心可能很需要光線的溫暖和填充,因為自虐式的倔強。是我之一地要保護最後的想像,那個被貼上“虛構”和“完美”的標籤的所在,那裡必須是無塵無毒無瑕疵的。
唯有在黑暗裡,我可以完全相信心底的一切的美好,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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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沒有留下任何痕?
像水被魚穿過自動縫合
像魚感覺自己快樂過
————《貝阿提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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