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哪一朵雲?
Monday, March 31, 2014
實體與虛擬
一場遊戲, 總會分出輸贏。
擺明了輸在面前,卻其實悄悄贏了一把,可能嗎?
人生, 就是這樣的遊戲。
時而是一場豪氣賭博, 時而是一場治理智力遊戲,輸贏是必須, 但未必總是清晰明了的。
實體在明, 虛擬在暗,位置可以互換嗎?可以的,沒有什麼規則禁止這麼樣的情況發生,神秘的命運更鼓勵這類反轉顛覆的發生。
我或許顯得過分樂觀, 抑或視玩世不恭, 那是說, 我真的這麼灑脫嗎?其實不一定, 而更多時候我會比一般人還緊張和焦慮,坐立難安。只是我終於決定不可以繼續這樣忐忑下去了,那還算什麼接受和享受生命的冒險嘛?所以就算不能完全放開胸襟, 對未知的遊戲回合不懷任何恐懼很難, 但起碼的樂觀, 還是可以逐漸培養的。
虛虛實實, 輸輸贏贏,起起落落, 我穿過,必有收穫。
Saturday, March 29, 2014
想想“長大”這件事(3):對自己好
回顧一篇以前的blog的舊帖……我寫過:
很多愛情走到最後的疏離、破碎,也許當初沒有走在一起更好。
聽完奶茶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有『不在一起,比較好回憶』的想法。
必然還是有一些無奈的, 有一些遺憾的, 一些希望『如果……那麼會怎樣』。
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在一起,沒有『在一起』的經驗,卻有了『沒有在一起』的回憶。
那也很美。
過濾掉哀傷憂鬱的部分,淡淡的, 真的也會很美。
最喜歡的,當然是『我 們沒有在一起至少還像朋友一樣 你遠遠 的關心 其實更長』。
在沒有什麼天長地久的世界上,可以守住的一點溫度就格外珍貴了。
當時寫的是聽歌時的想法,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抒情也隔了一層吧。參雜假設、想像和虛構的浪漫化處理。
現在回看,已經多添一份世故和沉著,因為被經歷的磨石擦過、刷過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那些曾經自顧自以為可以很瀟灑地打出了的字句,其實很理想化,沒有錯,但天真得可以, 很好笑。
讀著而能夠檢討,甚至自嘲一下,也是長大的表徵之一吧。
還發現腦子裡真的很多的模糊不清,是把不必要留下的記憶悄悄地刪除了?還是時間看不慣我的優柔寡斷, 自行掃掉了太礙眼的牽扯和無意義的記掛, 不容我嘰嘰歪歪地和他討價還價?
也可能, 是我什麼時候學會了,對一些事物的薄情是對自己好的必要慈悲。
很多愛情走到最後的疏離、破碎,也許當初沒有走在一起更好。
聽完奶茶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有『不在一起,比較好回憶』的想法。
必然還是有一些無奈的, 有一些遺憾的, 一些希望『如果……那麼會怎樣』。
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在一起,沒有『在一起』的經驗,卻有了『沒有在一起』的回憶。
那也很美。
過濾掉哀傷憂鬱的部分,淡淡的, 真的也會很美。
最喜歡的,當然是『我 們沒有在一起至少還像朋友一樣 你遠遠 的關心 其實更長』。
在沒有什麼天長地久的世界上,可以守住的一點溫度就格外珍貴了。
當時寫的是聽歌時的想法,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抒情也隔了一層吧。參雜假設、想像和虛構的浪漫化處理。
現在回看,已經多添一份世故和沉著,因為被經歷的磨石擦過、刷過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那些曾經自顧自以為可以很瀟灑地打出了的字句,其實很理想化,沒有錯,但天真得可以, 很好笑。
讀著而能夠檢討,甚至自嘲一下,也是長大的表徵之一吧。
還發現腦子裡真的很多的模糊不清,是把不必要留下的記憶悄悄地刪除了?還是時間看不慣我的優柔寡斷, 自行掃掉了太礙眼的牽扯和無意義的記掛, 不容我嘰嘰歪歪地和他討價還價?
也可能, 是我什麼時候學會了,對一些事物的薄情是對自己好的必要慈悲。
想想“長大”這件事(2):做自己的異鄉人
【其實,我沒有要朝卡繆的方向去想“異鄉人”的問題,只是覺得這張圖實在太吸引我,無由,唯有用它。但本文對“異鄉人”的理解便不太一樣了喔】
幾天前看到一個臉書的帖子,寫的大意是說:人生實難,蓄意要針對你的大有人在,所以自己實在不需要對自己更加苛刻。有道理,有意思,不過不表示對自己沒有要求吧,我認為。
有時候確實too serious (Why so seriousssss?《蝙蝠俠》裡醜客Joker猙獰戲虐的表情在空氣裡稀薄地浮蕩……),把自我和生命的進行綁在一起綁得死緊,透氣的空間都不夠,結果不但喘不過氣, 還可能隨時窒息。那就是對自己過度克難的徵狀,不好笑也不好玩。過去的我會很怕踩剎車器,害怕就此鬆懈就功虧一簣,只是說真的有“功”可虧嗎?在那種緊繃僵硬的情況下,做什麼恐怕都不是最佳狀態的表現,有智慧地稍稍鬆開手, 會不會能夠在稍後取得更好的成績也說不定啊。
常常後知後覺, 一路如此長大著。
慢慢就嘗試把“自我”放出去一點,甚至推著她去自己走走,和day to day的生命短暫分開, 當個“異鄉人”去。我走在書頁間的荒原或花園裡,讓生活繼續跑動,不理進度一下下死不了吧。偶爾跑題、跳tone,脫離熟悉,也有好處的。這絕非自我安慰或找藉口,是真的體驗過的以後的真切感受。
也會在“異鄉”爬爬格子,我的書寫裡有另一個世界,和生活有距離的時空,裡頭艷陽或風暴都有,但不會外洩到別界限另一邊就對了。嗯,長大就是會區分, 或者說, 就算不小心(還是頑皮、貪玩地“故意”)有了混淆, 也知道怎麼篩分。
好像我會說我是WWW—— Weekend Writing Warrior,在週末就大膽地來寫筆尖(鍵盤啦)上的奔跑、跳躍、匍匐、翻滾……和平時不同的樣子, 異化的自己?寫自己平日想卻不述的,還是想都沒想的,陌生的但確實存在的自己的某部分, 以及其他人其他事的諸多知與未知。想像力出來曬太陽、淋雨水,張開句子的雙臂深呼吸啊!
而這都是必須。在長大的世界裡。
幾天前看到一個臉書的帖子,寫的大意是說:人生實難,蓄意要針對你的大有人在,所以自己實在不需要對自己更加苛刻。有道理,有意思,不過不表示對自己沒有要求吧,我認為。
有時候確實too serious (Why so seriousssss?《蝙蝠俠》裡醜客Joker猙獰戲虐的表情在空氣裡稀薄地浮蕩……),把自我和生命的進行綁在一起綁得死緊,透氣的空間都不夠,結果不但喘不過氣, 還可能隨時窒息。那就是對自己過度克難的徵狀,不好笑也不好玩。過去的我會很怕踩剎車器,害怕就此鬆懈就功虧一簣,只是說真的有“功”可虧嗎?在那種緊繃僵硬的情況下,做什麼恐怕都不是最佳狀態的表現,有智慧地稍稍鬆開手, 會不會能夠在稍後取得更好的成績也說不定啊。
常常後知後覺, 一路如此長大著。
慢慢就嘗試把“自我”放出去一點,甚至推著她去自己走走,和day to day的生命短暫分開, 當個“異鄉人”去。我走在書頁間的荒原或花園裡,讓生活繼續跑動,不理進度一下下死不了吧。偶爾跑題、跳tone,脫離熟悉,也有好處的。這絕非自我安慰或找藉口,是真的體驗過的以後的真切感受。
也會在“異鄉”爬爬格子,我的書寫裡有另一個世界,和生活有距離的時空,裡頭艷陽或風暴都有,但不會外洩到別界限另一邊就對了。嗯,長大就是會區分, 或者說, 就算不小心(還是頑皮、貪玩地“故意”)有了混淆, 也知道怎麼篩分。
好像我會說我是WWW—— Weekend Writing Warrior,在週末就大膽地來寫筆尖(鍵盤啦)上的奔跑、跳躍、匍匐、翻滾……和平時不同的樣子, 異化的自己?寫自己平日想卻不述的,還是想都沒想的,陌生的但確實存在的自己的某部分, 以及其他人其他事的諸多知與未知。想像力出來曬太陽、淋雨水,張開句子的雙臂深呼吸啊!
而這都是必須。在長大的世界裡。
Friday, March 28, 2014
想想“長大”這件事(1)
無聲花落
無痕風止
如何證明曾經活過
當站在腳印都留不下的虛無中?
無痕風止
如何證明曾經活過
當站在腳印都留不下的虛無中?
四處走,走很久,都好。
走進那窄小的隧道,微笑過哭泣都沒有人看到,也可能自己都不清楚的狀態,我常這樣踟躕在在時間的最深處,難以確切掌握我究竟走了多遠、多久。
有時候,許久不能自己。
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在牽引著我呢?童年多好啊,得不到喜歡吃的糖果感覺的叫“失望”;考試拿了好成績被爸媽讚許感覺的叫“開心”;弄丟了最愛的鉛筆感覺的叫“傷心”,一切還沒有沾上模糊的膠膜,事情還可以簡單而直接。現在呢,酸甜苦辣鹹的滋味總隨意揉雜在一起,摻合的比例可能性有千百種之多,日夜寒暑陰晴明暗都有機會擾亂我以為固若金湯的秩序,或是動搖穩如泰山的結構。以為最堅固、不變的純粹,皆在我沒有發現的那一瞬間(還是其實有一段我過得尤其渾渾噩噩的日子,這些改變才以偷天換日之勢顛覆了我的認知系統?),發生了無法回頭的變更。
灰色的概念進入長大了的我的生命裡,使失望、開心、傷心等各不同色彩的純粹變成不確定的紛亂雜沓。情緒的切割和分類不再簡明、乾脆。
長大,就是這樣?必須這樣?才會這樣?
現在不時會生自己的氣, 因為情緒實在太混亂,我感覺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眼界所及只有一座座在風裡移動、異形的山丘,綿綿不盡,如我心猿的躁動、意馬的野奔,毫無駕馭它們的能力的事實, 令我沮喪。
沒法子退回去了,沒法子了啊。長大了就可以如何如何的憧憬從喜轉憂,什麼百分之百真實的情感,“咻”的一聲被抽走了,永遠地……所以我唯有繼續走, 繼續在時間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向前或倒退總是相對的概念, 不想也罷。還有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生活進行得一片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時,居然都顧不上了啊!
Sunday, March 23, 2014
花開了,最後會結出什麼果?【我對“太陽花運動”的一些感想】
“一場運動,必須檢討的,不僅是運動者,更應該檢討的,是社會大眾如何觀看。如果不檢討社會輿論,那麼,社會運動、社會大眾,將永遠處在異地兩極。通過輿論,觀察太陽花革命期間的台灣社會,有幾個面向極得思考。當然,不少民眾熱情關切,支持鼓勵,為太陽花加持添暖,把他們對這個政府的不滿,對未來的想像,都寄託在這群太陽花身上。這且不論。更多民眾卻是頑固不變,仍然遵奉威權強者的意志,操用主流媒體的話語,抹黑謾罵,對運動者冠以「暴民」,斥其「不理性」。”
——楊翠《開花放火──「太陽花革命」的幾個觀察》
自從台灣立法院被大學生攻占事件發生後,我都持續在關注事件的發展。我不是台灣人,也不是學政治的,所以我不敢在這裡誇誇其詞地發表什麼批評,決定著文,純粹是有一點點想法要表達出來。
首先,看到主導這次行動並全力投入的是年紀輕輕的台灣大學生,有些意外,更不無驚喜。台灣,是一座流著濃濃學運血液的島嶼,幾個世代經歷過的社會運動各有訴求,各有抗爭的經驗,而到了新世紀的“太陽花革命”,又是另一批新新人類帶領,不是辦家家酒或搞班級舞台劇的兒戲之作,(我堅信)更非愚昧地受人主使去進行的“假壯烈”。我更傾向於相信的是,他們不是抱著遊戲或湊熱鬧的心態而來, 也不是麻木地呢喃著“愛台灣”、“愛民主”的短句來趕時髦的。這一切的背後確實存在嚴肅的思考和辯證,以及對於自身即將或已經投身的社會的未來感到深刻擔憂的心情。太陽花的綻放不是偶然,而是必須。
再來,對於服貿的具體內容完全不理解的話,很難判斷好壞。略作研究之後才明白過來,台灣學生和民眾反應激烈的原因。有人說是“不平等條約”式的壓榨,有人直接去辱罵大陸……我認為其實不該如此。任何的協議既然是“協”,就應該盡量努力做到對雙方利益的顧及,互惠互利的雙贏局面從來都不容易達成,需要付出時間溝通磨合的意願。服貿是商機, 也可能是“傷機”,藏在黑箱裡不拿出來好好探討就永遠說服不了人吧。以我自己簡單的理解,它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但在執行時必須顧慮到台灣市場與大陸相比小得太多太多,如果不照顧一下本土人民的生計, 就太是災難了。
最後,有朋友質疑, 這樣當街抗議、攻占立法院有用嗎?問題能夠就此解決嗎?會否大家因為政治冷感而不加以理會了呢?我不知道所謂餓的“有用”指的是什麼,但是我認為參與的學生、教授或其他民眾不會不知道他們選擇加入的是一場艱辛的鬥爭,抗爭的道路走起來不會平坦輕鬆,唯有一直抱緊信念勇敢前進。另外, 如果不動起來採取行動表達訴求,是否就是緘默地上演逆來順受的戲碼?那樣就能夠化解所有的問題了嗎?還是說以“順民”之姿吞下死耗子,日後身體不適才來嘀咕抱怨, 那又有何用?
說到底, 我還是非常支持以理性、公正的方式針對服貿的細節進行磋商和討論的。畢竟這是台灣人面對的前途問題啊,生活是他們要過的,日子是他們得捱的,主動一點採取行動去爭取被聆聽的權益永遠是合乎常理的, 不是嗎?
感性地來說的話,我聽聞了不少我認識或知悉的台大校友以及各大學的教授、我尊敬的作家們支持這次運動的話語,還有關於整個情況的多方資訊,對於他們展示的鬥爭精神和素養,都令我非常敬佩。不為鬥爭而鬥爭, 不為敵意而敵意,這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原則, 而他們做到了。像是有人呼籲不要對在場守衛的警察動粗, 他們也是人子也是台灣人, 這點很重要,因為抗議也不可以脫離人性的基礎,尊重是必須一直存在的,這毋庸置疑而大家做得到這一點, 就很能夠證明他們並非存心搗亂的烏合之眾。
在此,我還是要重複我一貫的立場, 就是:我愛台灣, 因為它是我的文學鄉愁,是我度過三年研究所歲月的地方。它的創意與生命力在我
生命力的爆發對我影響甚深,讓我受益無窮, 所以我真心希望這座美麗的島嶼上的每一位朋友能夠自由、快樂地生活下去, 享受真正的民主和應有的權益。在台灣的你們守護的那塊土地, 也是我深深祝福和愛護的地方,加油!!!!!!!!!
Saturday, March 22, 2014
週末下午的“冰鎮”文
每逢週末, 一定要自己進入狀況。
不管之前的五天裡累積了多少的不如意、不順利留在它們各自的各自和抽屜裡,週末暫時拜託了也擺脫了:
不。要。來。煩。我。
當然之後總需要到回頭去處理和解決,或許還會搞得面目猙獰、眼露凶光,可是至少有半日、一天的功夫, 讓我“冰鎮”一下。Chill. 不需要去什麼很酷的地方to be seen還是貪婪地觀看,窩在舒適的地方就很棒了。窩在可以暫時不畏懼任何事的安全腹地,專注地觀察自己,修復自己。經歷一周的“熱量積累”,我需要chill。
不。要。來。煩。我。
切割時間之必要,最重要的是允許自己擁有隔絕開來的喘息空間。可以思考,可以放空;可以感受, 可以麻木。Chill所指的是一個冷靜的階段,放鬆的思維和身體他處的神經,冷卻下來, 因為不持續緊繃而有能力再次發動起能量來。這需要時間,而我有毒自己負起這個責任的義務。
Chill完了會再warm 起來的。
但在那之前,溫度小小下調,音樂放慢,麻煩事們有點耐心, 我會回來的。Till then....
不。要。來。煩。我。
Friday, March 21, 2014
庇護,在關愛、祥和的觀看中
佛像的莊嚴,能夠帶給我力量。
每當我感到焦躁或害怕, 我會盡力提醒自己, 要嘗試靜下來,想像自己在佛陀的觀看中受到慈悲和關愛的庇護。過後自然還是要去解決問題、消除障礙, 但是在當下最不平靜,滿懷波瀾的狀態下,唯有求助於最最最耐心、包容的佛陀。
最有智慧的佛陀眼中應該滿載眾生的各種無明憂患,卻絕對不會抱怨, 更不會負荷過重。他所給予的無條件的安撫和鼓勵都凝聚在對眾生的祥和關照。
那安寧眼神之海洋,尤其能夠平伏不安的心緒,沖散恐懼,淹沒邪惡。
在時時都可能遭遇紛擾侵害的時代裡生活,免疫力不容易培養。所幸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刻,抬頭便可見救援的善意關注。
如今夜,我心裡持續不平靜卻又疲乏不振之際,感謝一直都在的庇護的眼眸接納愚癡的我,讓我得以感受到安慰和毅力的補給。
合十感恩。
把“真”存起來
今晚,一位長輩語重心長地告訴我,看人的兩個原則:一是從小事、小細節看出其人的性格和品德,這有助於判斷是否值得深交;二是
從與其人一同做事觀察他的脾性和優缺點,因為動口總是容易,動手就見真相了。
我十分認同他的看法,也非常感激他這些年來始終願意和我分享他的種種人生經驗的用心。我相信, 他看人的直覺應該相當準確(有點往自己臉上貼金, 呵呵,我們交情不錯 ^^)。
在和世事越來越難辯的今天,許多人的“真”性情也越來越難被看見。表面上不顯示出真實,未必是要藉由虛偽對他人不利,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無可厚非,卻很悲哀。
踏入社會以後,在“閱讀”周圍人們的表情和行為時,我常問自己, 所謂的“真”究竟如何定義、如何判別?我自己呢?我的“真”還在嗎?這些不容易回答的問題,未必能夠獲得確切的解答, 也可能答案一直處於液態的流動狀,但必須關注吧。
那麼純粹的、善意的、美好的“真”能否被保存呢?
一些人似乎做到了。我有幸碰過的一些人, 好像成功地保養得很不錯,能夠把自身直率的個性相當鮮明而坦蕩地顯露出來。 不矯情、不造作,冷暖調和得恰到好處。那可能是帶有一點適當疏離的交際方式,不一定“真”就要24/7地親暱和溫暖,那搞不好會太壓迫人了……“真”的形態多樣,時而恬靜安然,時而激烈剛強,不隱瞞就是了,往出口涓流或噴發地釋放,隨心隨性。
總之,“真”在這個時代應該是面臨艱鉅挑戰的,要存下來並不容易。可是不容易不表示就可以輕易放棄,努力是必須的,像在高度資本主義的生活場域裡存錢不易,可是也一樣必須用心去嘗試執行的, 不是嗎?
Thursday, March 20, 2014
別隨便揮揮
近日有幾次在商店買東西,掏出Visa卡付賬,都被收銀員問要不要用pay wave?就是不用簽單,把信用卡貼在感應器上幾秒鐘讓信息被讀取,便可“輕輕鬆松”地完成結帳的作業。我記得看過美國Visa pay wave的廣告,排成一列的消費者各個雙腳離地,手持信用卡笑瞇瞇地飄過收銀處,用Visa pay wave“飄飄然”地付了賬(印像中,廣告裡說購物金額少過100美金的話,顧客可以“自動”享有這些服務)。
多麼輕鬆的畫面, 很明顯地強調使用“揮揮付款法”的省事省時,而這看起來對忙碌的都市人來說簡直太棒了……可我卻在質疑:如此不費力地揮揮卡付錢的顧客們,會不會就此“忘了”檢查賬單以確認數額無誤的好(且必要的)習慣呢?100美金恍若“小錢”,揮揮信用卡就可以不假思索地打發掉, 這樣的做法好像……不太對?隨隨便便就100美金、100美金地揮去,誰記得住啊?
所以我很感恩, 遇到的那幾位收銀員都還會禮貌地問問我的意願,這也不失為一份對顧客的尊重。過去有家人或朋友提醒過我, 在任何文件上簽名時都要格外擔心, 不要迷迷糊糊地sign your life away,因此我懷著同樣的謹慎程度,決心避免wave my life away的馬虎舉動。
太便利、太隨心所欲的順暢途徑有可能暗藏一些迂迴的弊端,還是一些突如其來的危機。不是快捷、簡便就一定好, 有時候old school一些,保留一些比較“傳統”的、不那麼“灑脫”、“豪邁”的做法未必不是更妥善的做法。
我真是這麼覺得。
況且,簽名不練一練,還可能變醜喔。XDDDD
Tuesday, March 18, 2014
走進春天——華麗之死
是現實最絕對地巨大,還是想像能夠排山倒海?
我問自己,重複了許多次以表堅毅,卻始終沒有答案。
走進春天,似乎不是我的決定,
而是時間的必然。在島國氣候驟然變得難以憑靠過去經驗預測之際,我應付過了驚嚇與惶恐,銜接到應變隨變的階段,才勉強能夠鬆口氣享受一下。過去一直是身處的現實:這裡沒有四季,有的只有夏日的炎熱……如今突然面對往昔想像中希翼經驗的秋涼,就算只是一日溫差的低端那麼一小段而已,不免有些詫異。每天早上出門身上必定多加一件薄外套,為和吹來的涼風保持一點距離,曖昧卻仍有幾寸隔絕的距離。是春風之名,卻帶秋爽之實,身份本身就因曖昧的張力而飽滿,欲滴。
走進春天,那過程是快是慢是喜是憂,箇中節奏都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而很有意思的是,我在一個晚上讀到了艾青的詩作《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沈……
春天裡這一相遇,重量太驚人,卻也難以從腦際驅除。殘破羽翼墜地腐爛的意象過於暴戾且黏著,短促卻極有力,也正因為這樣使我瞬間墜入深深的淵谷中。羽毛是鳥兒飛翔必備的,被凝結的血塊附著在它之上,尊嚴盡喪地朽敗、毀滅——帶著多少的怨恨與不甘啊!“塵歸塵,土歸土”的淡薄安然不屬於它冤屈、受辱的靈魂,要做護花春泥是萬萬不可能的。那些糾纏的鬱結、扭曲的惱怒都帶著毒素,滋养不了饥饿、焦渴的土地。複雜的心緒一時三刻理不清頭緒,就都攔在懷裡,藉機傷春吧,我聽見一把聲音的呢喃。護花的春泥不在了,花兒們的孤寂落寞並非筆墨可形容。確實是傷感之春啊,想到這裡,我的心思也快轉不過來了。本來是以萬物甦醒和蓬勃生機為標誌的歡愉時刻,突然籠罩在死亡的陰霾森冷中,像是重新結上了討厭的冬霜。
冰凍如刀割的可是, 我仍允許自己墜入情緒的低谷,並且不問滑坡會滑到多麼低的點。因為我相信再嚴峻的寒冷也終究會褪去,讓真正的春暖好好地登場。那一年一度的絕倫之美的華麗,在現實的舞台上,幾近夢幻的戲碼可能順利演出嗎?
抱著痴傻樂觀態度的我總相信可以。
越是美好的, 越是容易消逝。或者說,它的消逝會引起更積激烈的反應。弧度恰到慾折又不斷的極度緊緻太難得,一旦真有偶然達到者便要懂得懷著感恩的心去凝望它,而僅僅是凝望了,而不能夠更多。因為打從骨子裡透露出貴族(可能是偽貴族?)氣質的它,很難接受殘酷的現實,卻無力躲避或改變什麼。抽抽嗒嗒地哭一陣嗎,風風火火地罵一頓嗎?恐怕都是枉然的氣力消耗而已。
唯有讓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晨昏氣溫小下探把我馴化,也滿了我的一點虛榮——去購置了多幾件小外套,薄而做作的那些款式,讓爬出溫暖床鋪倉促準備後走在上班途中的自己,有點小小的快樂理由。溫暖舒適,可以的話帶點小華美的花樣,呼應天生怕冷的體質的同時,也讓愛美的女孩心(女人漸老之身啊!)偷偷嚐到甜美。不靠想像去完成, 因為這都不能夠靠想像,是肌膚上的毛孔必須切實感受到寒意並啟動由生理導向心理的一連串感知對話。但也務必是春色著身——花開能否富貴要靠太多因素,可是風姿卓越的色彩拼貼湊合、搔首弄姿終究比較“無腦” ,並自然地能夠刺激出芬多精的作用力。流於膚淺的我便抿嘴笑著投入了穿脫間的色彩披掛,樂此不疲地。然而,這樣的歡快會持續多久,不會是永恆不變的吧?每天照舊留意天氣的變化,無論多細微,本來就可以無關痛癢但只是好奇。關乎未來趨勢尚未發現任何的跡象顯示可能的走向,很清楚春意擁有自己的心意,要怎麼樣演下去絕對不由我等凡夫決定。那些華麗在有壽命限度卻不知終點在哪裡的情況下如何不醉生夢死呢?所以古來總有無數的喜迎春,搭配著同樣或更大數量傷惜春,相映相伴相知相攜,出生也入死。
永遠喜歡在現實與想像之間徘徊的我勢必要當這場悄悄發生的轟烈生死的見證人,看看華麗在島國的怪異“春天”裡如何從含苞到綻放再到枯萎——季節的華麗之死,在原來無幸體驗這些的赤道上“特約表演”的一場曠世精彩(縱使可能不太多實際的注目和掌聲,太大不敬了),並鉅細靡遺地記憶這些偶然的華美碎片。
那之前,我會再添一襲浪漫系的蕾絲薄外套。
Sunday, March 16, 2014
那顆流亡者之心,筆下是永恆的明亮
過去留意陳丹青的動態,清楚可見他為了替木心“正名”所做的努力—— 努力地要為他心目中非常偉大和傑出的老師和作家確立應有的文學高度。幾乎沒有幾個中國人(或任何一個華人社群的華人讀者)認識木心, 更遑論接觸過他的作品。陳丹青為木心作品的整理和發表盡了全部心力,更費勁心思要分享他自己在跟隨老師學習的心得,確實令人感佩其精神。
要談木心, 恐怕陳是可以來個一千零一夜的滔滔不絕、綿綿不斷。可是最高明提法還是把這位“神秘人物”最鮮明和突出的角度拉出來做強調,讓人一看就難忘,或者還想著進一步去認識。
“……向世界出發,流亡,千山萬水,天涯海角,一直流亡到祖國、故鄉。”——木心
有鑑於木心的特殊性,今天陳丹青提出的有關木心的小切面,其實很高明。
陳將老師對母語和寫作的整個心態,以木心自己的話做了素描式的概括。一個流亡者,他的心裡滿滿的是母語透過寫作給予他的終極慰藉和扶持,給他力量撐過最艱辛最孤立的生命難關,在精神受到嚴重壓抑戶或迫害時, 還可以投入的安撫懷抱。他為自己寫作,不為祖國不為社會不為空洞虛浮的口號或思想,而是自己。
陳丹青不需要用什麼華麗的文采形容木心的寫作,還是借助浮誇的詞彙吹捧老師的成就,就把木心很純粹地將自己的母語視為自己的流亡中的有光亮的故鄉的心態交代了便足夠了。
一個把故鄉安置在心裡,天天用生命書寫著的心靈, 實在不會孤獨的,即便他被遺忘或剝奪了其他一切的擁有。
至少, 他不會有折磨一般人的“鄉愁”。那顆流亡者之心,在筆下永恆的光亮照耀下, 不會遠離最純淨的“美”。
想像著陳丹青幾句話帶過的木心,台下的我心中不禁一陣酸疼,熱淚盈眶。因為懷著那樣的對語言的深深情意不斷堅持寫作的精神是極高、極純的境界,沒有幾個人做得到,而陳丹青有幸親身體驗那感動,實在太令我羨慕了。
因為我還在長長的文學路上寸步著,而能夠碰到深具啟發性的老師實在是可遇不可求,捧著木心的著作還似懂非懂的我,要繼續不懈地努力、再用功再拼搏,不為超越誰人不為貢獻社會祖國民族……就為了自己、生命和文學。
在文字裡不斷流亡,永不背向光明而行,這是我的自許。
Saturday, March 15, 2014
期望,一秒鐘內脫離健忘……
我好想好想,一秒鐘內脫離健忘。
下雨的感覺啊,我都忘了那是怎樣了喲。老天多久沒有在島國上灑下甘露了,日子算得亂七八糟,最後只有放棄了。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帶濕氣的涼風在皮膚上的觸感、空氣裡預告天地要經歷洗刷的氣味……這些都有變得越來越模糊的哀傷趨勢。
下雨的feel,我漸漸忘記了。
還算處在春天的時令的此時此地,許多地方可見躲避不及的“秋色”——乾燥到發黃的大片草地不曾帶來什麼秋意濃濃的美好感動, 反而令人焦慮、煩悶。花兒、草兒,它們也都不記得在雨裡揮舞身子的舒服了吧(死去了的就再也沒希望了……)。
這下子,煙霾又來攪和,雨就離我們更遠了。預測來又預測去的希望落空後, 沒人敢去填補,就推說“三月中,或最晚月底會降雨”,像是對無知小童的搪塞。
也許,我正是如此傻傻地,才換上了健忘症。症狀是和草木一樣變得蒼黃,腦袋裡跑進沙礫沒水沖刷出來,喉嚨如同含著卡太緊的齒輪,時不時給我“聽”到那磨蹭的粗糙聲響。踏出冷氣辦公室回家的幾個黃昏裡, 我都覺得好不舒服……
咳咳。
因此我很殷切地期盼,能夠一秒鐘內脫離健忘……我要立刻記起下雨的心情, 馬上感受到曾經熟悉的水汪汪濕嗒嗒涼颼颼!就像那些一秒鐘變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一步就到位、什麼什麼一學就上手那樣,一秒鐘脫離雨的健忘症。
拜託保庇,保庇,拜託!!!
Thursday, March 13, 2014
破屋歌
這世界上,給人帶來真正滿足的,究竟是甚麼呢?劉禹錫 《陋室銘》裡寫的有仙有龍則那山那水便可是好居的理想主義,哪裡不是文人的癡情啊,形而上喂飽自己的超能力?我很佩服他,很羨慕,但是更加清楚我永遠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理想。
無理,別想。
理想國的疆域只存在于理想主義者的想像之中。幅員遼闊、綠意盎然的無邊樂土,沒有煩惱沒有匆忙沒有憂傷沒有……實現的可能?因此想像世界裡的無限徜徉只能夠無形地綿延(那才可以“不絕”),夢主睜開眼醒來,就回到灰姑娘離開舞會後返回的黑漆漆、油膩膩的灶腳了。
直到王子捧著眼力好才看到並撿起來(透明的玻璃落在黑夜的草地,隔天被皇宮清潔工掃走的可能性可大了)的玻璃鞋尋來,甚麼幸福的夢想都是奢望。
因此,骨子裡就是愛做夢信仰理想主義的我要問: 如果現實裡是棲身破屋的可能性比較大,而幻想中的樂園只能展開於最私密的思維空間,那麼是該為了幫助自己更適應現實而讓破屋繼續斜立在腦子裡,還是要叛逆一點,把夢寐的豪大書齋(我要大房子實在也只為了我的書兒書女)建立起來?
醒不來地夢活吧,我心裡的那把聲音總是一個調調。
有理,多想。
像《陋室銘》這樣的“文人主題曲”,是可親可愛的。我的破厝看上去家徒四壁,卻因為四周的靈秀氛圍而變得與眾不同。我能夠在這裡滿足我所有的需求,可以彈琴寫作喝茶冥思,人生還有何求?文人士大夫心目中最重要的德行品格之追求,也在這個斗室裡得到完全的滋養,畢竟自己或與三幾友人投入琴棋書畫的陶冶活動,不需要大型會議室還是宴會廳吧。
這破屋子,因我的高尚品德而馨香瀰漫。文人屋主的自豪溢於言表,卻不囂張,而是自信。有什麼理由不為此撫琴高唱啊?這代表了世人少有的豁達胸襟,如果歌者眼裡真的沒有一滴心酸淚。
陋室一直是一個強大的意象,彷彿意味理想中,精神上的飽滿只能求自物質的貧瘠,單薄可以生出富饒的傳奇,爭取其發生的努力就是活著的掙扎例證。更常見的是,四處奔波忙碌目的是掙得大房大舍,然後繼續拼命取得更多的東西充塞這些空空洞洞……何苦呢?偏偏雙手仍是緊握的,看不到希望一般……
充滿矛盾的循環不止,有時候確實使人對生活感到很厭倦。
豪宅大舍滿滿的一起會不會是另一類的浮誇的虛榮?金碧輝煌掩飾不了人心裏的恐慌,那原始的黑暗和冰冷其實具備了難以置信的穿透力,能夠瞬間斬碎多年來編織起來的情感網絡,摧毀所有的感性連結。結了霜的每一顆心需要多麼熱烈的意誌之火來融化冰層、恢復生命的脈搏跳動。在一座高屋頂、闊屋宇的宮殿般的府邸裡,寂寞可能是最大方的主人,自以為是地穿堂入戶,是為易請難驅的喧賓奪主者。他讓一切變得喑啞冷漠,使得另一片低靡厚重的陰霾悄悄降落在華麗閃爍的磚瓦上。
這般的光景,自然不可能引發歌聲的響起。
所以,還是破屋好吧?
華美宮殿裡稍縱即逝的快樂,在破牆殘柱裡或許卻找得到可供反彈迴旋的棱角,激盪出不一樣的音符,豪情放歌。無需道理,全憑幻想,自然生出的便是最純潔、真誠的德行之佳音、幸福的“悅”章。
Sunday, March 9, 2014
安慰的力量
太多事的發生, 遠遠在我們的意料之外。而在意料之外,很多時候就表示回應的能力也可能是欠缺的, 或者遲鈍。
意外的噩耗、突發的災難、莫明的悲慟都會讓人頓時麻木,一下子沒有主張,甚至在手足無措心慌意亂之際,作出連串的錯誤判斷和錯誤決定,導致更不堪設想的局面。直線俯衝的情緒動線, 急速向下盤轉的信心漩渦……心裡的鬼祟興風作浪時簡直太可怕,太巨大的破壞力看似勢不可擋。
沒錯啊,憑靠一己之力的話, 確實沒有辦法抵擋任何東西。一對肩膀能夠扛起來的重量是很小的,幾乎微不足道吧,當面臨的是多麼撼動自信基底的衝擊。
此時,安慰的登場, 就是力量的補給。
個人經驗向我展示,生命裡幾次的“大歹誌”發生時,集體取暖出來都是可靠的撫慰泉源。不是說不需要先獨自沉澱一下,能夠一個人把事情做一些初步的處理,嘗試面對和理解是必須的。然後才小心地打開會很自然地縮緊封閉的自己(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反應),給自己舒服的人接近和陪伴,一點一點地釋放本來緊緊握住的傷痛、徬徨和不甘。
但要明白和接受:安慰的給力, 並不是立刻見效、萬能無敵的。更非無量、無盡。
陪伴我度過難關的家人和朋友們未必都認識彼此,卻存在著奇異而溫暖的默契,像是在接力賽裡的同隊隊員,一個接一個來為我值班,不怕我有嘆不完的氣、流不乾的淚、訴不盡的苦,他們在場就是了。用耐心的手勢和話語把安慰輸送給我, 一遍一遍, 一波一波,不厭其煩,不辭勞苦。
那就足夠了啊。以為再也填不滿的靈魂裡的空洞被精衛們耗費時間和精力填補了起來,讓修復過程不在寒冷和孤獨中發生的力量, 來自於慷慨的安慰者們。
連開口痛斥過我、責備過我的,我也要鞠躬感謝。
這一份份的力量積累在我的心底,形成禦寒的脂肪(利用最形象又有點恐怖的意象是必要的),裹住我,陪著我。
這樣的力量, 我想我也學會怎麼分享了,哦哦也可以當你們的小隊員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但當然我更希望只是當一起吃喝玩樂享福隊員XDDDD)
Saturday, March 8, 2014
不平則鳴
今天是三八婦女節。
在家工作了一天,間中上網看新聞、讀文章、po臉書帖子、轉臉書貼文……很尋常, 沒有什麼特別。
只是整個就是哈台灣的我, 也記得今天是全台反核大遊行舉行的日子。沒法子出席支持,實在感到遺憾不已,只因為我實在不只是被台灣的文學和人文精神/環境/氛圍滋養,對於那塊土地上可愛的朋友們也很有一份感情。難以形容,無從解釋,或許除了那幾年的台北生活,還有哪一世的我應該是台灣人,有些欠在隱形賬面上的什麼需要以這一世的牽腸掛肚來清還?所以沒法子,我唯有在幾千里外的我的島國傾情關注,用文字表示我的祝福和支持。反核, 不只是為了保護台灣的安全, 也是對亞洲和地球的利益關注。看到那麼多台灣人很熱心、勇敢地站出來抗議和表達自己的心聲,我不禁被深深撼動,我只能夠寫, 那就用寫的來表明我的愛和態度!
有用嗎?
也許, 不必在意“用”的概念吧,而是在做必須做的事。
像是前一天我在辦公室裡偶然看到洪仲丘案件的判決——涉案人都獲得輕判,說實話, 這件與我毫無關聯的事竟讓我非常傷感, 就因為那是對一條人命的不公不義!且不論司法程序中究竟有多少層的黑暗,對於一個年輕的生命被視如草芥的事實, 我就於心不忍啊!另外, 是關於一位老人家臥軌抗議的壹周刊報導:
當年我們抗爭快兩年,政府才按年資計算給我們一筆錢。我
如此的悲劇, 發生在我所愛的地方,說實話讓我感到十足痛心。求生的意志是人心中巨大的力量, 決心放棄掉而去趟下來等死是多麼沉重的絕望?何況是兩次?這位婆婆心裡的苦,誰真的理會了呢??
都不管我的事,我氣也沒有絲毫的幫助, 可是我始終堅信, 生為人, 又是受過教育的人,就一定會(也一定要啊!!)對不義的事情感到憤怒,也會同情和憐惜無辜的受害者。如此簡單而直接的事,沒有國籍或地方的區分吧, 不平則需鳴,提出控訴雖然未必受理,卻好過愚昧隱忍吧!
所以我決定當我不爽,我一定要寫出來!!!!
Wednesday, March 5, 2014
膚淺作為一種必要的存在法則
Beauty is skin deep.
美貌是膚淺的。
很多人都這麼說,眼神和口氣都明顯表現出對“膚淺”的嗤之以鼻,彷彿自己怎麼可能與之同流(合污),而不是凌駕其上的呢?Rising above all,偉大、崇高的精神才能夠以最高的姿態被凸顯出來。
如果你只是淺淺的,shallow,抱歉, 我和你的共同話題應該不多吧。他們抬抬眉毛說道。
可是誰不是膚淺的呢, 在這個時代和世道,什麼人能夠深刻到哪裡去呢?多說多錯誤、多做多挫折,秉持信念活著也如時時胸口負傷淌血,一個凡夫俗胎能夠撐多久啊?
要保住全身完膚,隨波逐流是最好的方式了,不做孽不使壞, 卻淺淺地度日,一天一天盡量無關痛癢得說話、做事,顧及到體面和安全就對了。
That’s it?
可是我很不喜歡那樣,沒有溫度沒有厚度地或一輩子嗎?百分之百平安又怎樣, 悶死了, 墓誌銘也難寫吧……XDDD
Tuesday, March 4, 2014
溫柔之死,在腳邊開花
所有的終結,需要代號。
又或是,如過去的君王駕崩後的被冠以廟號,追封他的種種之好,世間許多人事也求一個正名的標籤。在好與壞的極端之間取得一個屬於自己的定位,芸芸眾生裡難分絕對的黑白,而是不止50層的灰(50
shades of grey)吧。是大好或是大壞,都需要認證,更何況是只有當事人在乎其痛癢的個人掙扎。
所有的掙扎,如所有的慾望,都可能在自己的肚臍眼裡行就一個宇宙。宇宙裡星羅棋布的,是個人的種種情欲際遇邂逅冒險的匯集,看來零落卻是散中有序的。原來都藏好的脈絡懂得選擇適當的時刻現出真面目,那是它們的本能一般,神奇又神秘。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我很想和它們說說話,想多了解它們運作的軌跡,但那又彷彿是絕對無法跨越的藩籬,把平凡庸俗的我與奧妙天機阻隔開來。
這麼好玩,這麼不定,快樂與哀傷互換交纏,繁衍人生的光與暗,熱和冷,循環不息。握緊拳頭和鬆開手指之間的收放能否自如講究的是個人的功夫,是時間裡熬出來的一鍋湯,一杯茶。
那何時會告終呢?有那麼一天, 我會厭倦地問出口吧。
湯水、茶水的甘苦、溫涼其實是心裡的跳蚤,微渺浮躁,掀起的痛癢其實只是被我無理地放大,並無實質的意義,無痛亦無癢。一切的迂迴曲折、糾結亂絮大可頓時灰飛煙滅,只要我願意。
就像低下頭就會看到的,溫柔之死。在腳邊綻放的粉白小花,每片瓣兒上是一滴晶瑩的露珠兒,美得令人心碎的樣子,卻與我毫無瓜葛了……
Saturday, March 1, 2014
歡聚——記憶那段難忘的教書歲月~~
今天和一位以前的學生吃午餐,很愉快。
是她主動邀約,我們再一同決定到Tiong Bahru逛逛的。
不是我要說,我覺得我們倆的外貌都沒有太大的改變,雖然已經快過10年了。想像得到她穿上昔日的中學校服再坐到課室裡,而我也再站在teacher's table前捧著課本講解課文……天啊……簡直歷歷在目。
多年不見,靠著近年來的臉書聯繫,大約知道彼此的一些動態,只是我又被“指責”——看我的status有太多時候還是搞不清我到底是在台北還是在新加坡??呵呵,我唯有沉默莞爾,guilty as charged,律師小姐。
嗯,我當年教過的小妹妹現在是律師了喔。(幸虧她沒提出要告我當年的嘮叨/冷笑話太多/佈置的功課太繁重!!)
我們在吃吃喝喝間追趕了時間,把在彼此生命裡缺席的時光中發生的一些事件填補上敘述。我還是那個愛說故事的張老師,她卻不再是不專心的“不太喜歡華文”的中學生,專注極了。
哈哈,現在的我不教書了。我告訴她。
沒有一連串的why,孩子長大也成熟了,自己在職場上打拼起來,也有自己的體會。我們聊得十分起勁,當然也不忘一同逛回記憶裡的那段泛黃卻仍痕跡可見的歲月。我任教的第一所學校, 她的班級是我的第一個高年級班級,我悉數著還記得的那些名字, 問她還和誰保持聯繫, 他/她們現在做何發展……
噢噢, 某某如何如何,某某結婚了喔……啊,我有了些概念,一群曾經讓一個初入行的教師焦慮又緊張的學子們, 現在各有其發展的道路,我或許沒有協助到他們多少, 可是總有祝福隨著他們的。
眼看面前的小女生(我們年齡差距9年)將步步邁向更屬於自己的獨立人生, 或許面對更多的挑戰、取得更豐碩的收穫,我還是感覺到驕傲和滿足的。感恩她願意把寶貴的週末和Ms. Teo我分享。
還有那句“除了張老師, 不可能用別的方式叫你了”,好溫暖, 好溫暖……
告訴你,做人心胸要狹窄
我曾對幾位朋友說過:這幾年,人生教會了一件事,就是心胸要狹窄。
蛤?聽無?你怎麽啦…………對方一開始表情就是錯愕。
是啊,心胸就要狹長窄小咯。或許是時候走的幸福快樂終究要溜走,可是也讓不該留駐的鬼進不來,是雙向的作業模式。誰都會講人生無常、世事多變,要放下不該執著的東西,學會釋懷……說、唱、哼(還不許換氣 XDDD)加在一起都比做容易吧!
所以要up自己的戰備力,就得提醒自己做好必要的調整。
當然, 洞孔再密的濾網也有疏漏,具有高度殺傷力的超級細菌也可侵襲,不過心胸夠窄的話,容量不夠讓它們無限繁殖,靠著自身的免疫力努力一下還是可以排毒的。傷痛不是永遠,留疤也可是一種戰利式的美感?
那遇到幸福呢?你可能會問。
悄悄告訴你,心胸其實很有彈性的,只是決定膨脹與否的權利必須由個人獨立掌控。像胃囊是可以靠吃撐開來的道理一樣,我們的生理功能常常是心理功能的示範,這是一點不假的。
給幸福灌滿了,心胸可以寬大起來,而當到了和快樂說再見的時候, 也要記得縮回來,排出不應該眷戀的哀傷。
不快樂, 不哀傷, 讓心胸在平衡力休息一下, 也很好的。
水火同源:越極端越融合的戰略性思維
早聽說,馬登台南關子嶺大凍山可見“水火同源”的奇景。
我從來沒有親眼目睹,但每每看到照片或讀到相關的文字都覺得那很神奇,就算是看過了科學的解釋, 仍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有造物者教育我們的用心。
兩個極端之物能夠並置共存,打破世人對“水火不容”的固著認知,實屬難得啊。
把“水”、“火”的意象放在人的身上, 前者是冷靜流淌的智慧和沉著,後者是激烈爆發的熱情和躁動。哪一方比另一方好、哪一方比另一方強,似乎是爭辯不出結論的,那又何必應邀拗出一個贏家呢?
水、火可以同源, 相生而不相剋。
做什麼事的熱情一定要有才能夠持續燃燒,可在允許感性大發作的同時也不該完全不顧理性的冷靜思考和執行。尤其是在投身某些戰略性的行動時,更要注意是否被澎湃到over的激動(憤怒或興奮)沖昏了腦袋,導致充滿行動力之餘,還手腳失調、眼高手低、茫無目標地瞎忙一場?還是反之,被沮喪和憂心麻木了本當活躍於做出反駁或反擊的行動力,導致只是一籌莫展而欠缺主動性的假“含蓄”?
老調不斷重複, 卻是因為它太中肯太重要太迫切:平衡是重要的。
越是極端越是需要相互調和,取得平衡。水不過涼、火不過熱。前者不澆熄後者, 後者不蒸發前者,這是一種我在花費心思學習和實踐的“戰略性思維”。因為在生活中的大小事裡都可見考驗水火能否相容的測試,鍛煉著我的能耐。
太容易讓純感性吞沒的我,通過痛苦的經歷慢慢學習了過來。學藝當然還不經,心裡有時候也嘀咕著幹嘛就不任性地撞過去好了——轟轟烈烈才美。
真的美了嗎?沒了, 差不多。
烘。烘。裂。裂。幾次後徹底感覺到修復能力的遲緩和退化,因此還真不得不做出策略性的改變,以免毀滅。
水火同源的現象是越極端越融合的迷人呈現,我看得頗得啟發。
追求夢想、爭取權益、推動改變, 都適用的心態調整。雖然理性部分比較欠缺, 還是相信可以開始培養的。 不怕慢,只怕站啊……
這溫溫、穩穩的自信, 可能就是用小火熱出來的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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