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湾《联合报》一篇关于旅居纽约的台湾女作家施叔青的报导(题名<在书写中还乡>)里看到这令我触目惊心的文字:“在写作中还乡,写作成为居住之地”。我想,不只在华人世界,甚至是在世界各地的文学史里,从古至今,都不断地出现借由写作来与地理上地家乡或心灵的归宿保持联系者。在追求安身立命的过程中,把自己或他人的文字当作精神归宿的案例不胜枚举。
不管是塑造理想中的乌托邦亦或是描绘自己身处的现实环境,藉由文字踏上具安慰性的“归途”是许多创作者为自己精心挑选或设计的,一字一句地朝身心灵那个神圣的安顿之处迈进,一天一天地写,一点一点地在每一篇作品完结时((有人选择对某一个或某一些特定题材的反复书写,持续再诠释、再创造))享受那一次的“抵达”,重复造访是一些人乐此不疲的事,而或许每一次角度小有差异的尝试也会为作者收获新的领悟。作为归宿的文字是几乎无法忘怀的牵挂,教人深情向往,投入真心真意,稍稍改变观看的角度,也许又会得到不一样的体会。
写作的经过可能出现起伏和迂回,或许越有偶尔的峰回路转越能够钩住作者的兴趣,在行过高低跌宕、起落参半的路途时也不断在刺激下被激发出意想不到的创意。还有反刍可能带出的深意以及引人探索的深度,毕竟,要在文字的领域里发掘或营造可以安顿自己的“家”,要有一定程度的舒适,同时还要能够激励自己不要只是安于现状而还会不断思考求新求变的途径,甚至发现观看和理解过往生命经验的新视角。
我衷心认为,无论是“居住”在自己的书写里或是借着别人的文字得到珍贵的安慰,对于写作这件事的思索与反思是创作者必须勤于经营的。通过写作寻获内心的平静或是在陷入困扰时能够得到实在的安慰是我相信的事。
一个字、一句话地构筑起可以安心自在的小宇宙,这可能是许多创作者说到心底的愿望,能否实现依靠个人持之以恒的精神。在极度希望将自己安顿在文学里的意愿驱使下,我一定会继续不懈地努力下去,让自己找到安顿的所在,并在那里感受到持久的平静与安定。安心之处是最温暖、美好的家,在一字一句经营着它的时候,我已逐渐感到安然,也感觉不管以后遇到怎样的人生挑战,我的文字旅途都能够带我安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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