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呢喃：耽美

维纳斯的诞生——图片取自网络

人的耽美，算是个性里很自然的一部分吧。美丽、美好、美妙的事物极容易牵动人的心弦，翻拨起层层的心绪。我们的五感察觉美的能力都很敏锐，虽然也许在它们之间仍可能存在一些参差。审美是高度主观的事，对于同一个事物，不同人的好恶本来就有差别，很多时候说不出一个绝对的标准。这模棱两可可能使人觉得不耐，但在我看来，它其实是最迷人的拉扯。因为都在追求心目中的绝美，以求完完全全地沉浸其中。美淹过意识，熏陶之力柔媚中还是带着力道的，软硬兼具，阴阳协调。美的魅力诱惑人心，同时也教化人心——在踏寻美的踪迹时，人也要记得修正自己的德行与心性，以便搭配美的高贵脱俗啊。那绝对不是要假清高的意思，而是借助美的推动力来为自己的不完美进行修缮。“耽溺”常常给人带来负面的印象，令人觉得它意味着必然的堕落与沉沦，但是谁说耽美就是往下沉入粘稠的黑暗呢？没有人规定它不能是精神的升华而它的确应该是如此，因为美的洗礼应该是以良善为根本的，无论是诗歌是散文是音乐是美食是月光是草香是想象是梦境，耽美不会让人失望的。

碎碎呢喃：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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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参加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马拉松，且决定要用走的来完成它。我的体质不允许我跑步，勉强大概没有幸福，可是我还是经不住年轻同事们的鼓动，报名下场玩玩吧。反正我旨在娱乐，同时锻炼锻炼也是好事，呵呵。可是我想，我实在也并非马拉松的百分百“新手”——精神上的、情绪上的marathon，经验不少，收获甚多。我愿相信，自己经历的许多成长是从磨损形而上(metaphysical)的脚皮达到的。让自己在一段跋涉里看到沿途的风景，甚至欣赏身旁随行者（认识与否不是关键）的身影，心灵受到的滋润其实是很难想象的。跑马拉松，难免有“肉体挣扎”的辛苦，有精神战斗的满足，甘苦糅杂成的结果，最终使人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我认为就人生的马拉松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名次好争夺的，最需要战胜的对象永远是自己，是那个会抱怨自己很累很弱的自己——你还可以坚持的，把那几步走或跑完，圆圆满满地画上休止符。用走的也并不羞耻，因为使力的还是我啊，不依靠、不拖累谁啊。亦就是一步一脚印地前行，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改变的策略（我的所谓策略从来都不显得多聪明，因为我一直是“憨人努力派”）。 一场马拉松是独立的发生，下一场必不相同，一次会比一次好，我倒是非常相信这个。

碎碎呢喃：死线

踏入社会工作，最常踩的就是死线了。一个个任务的deadline，有软性的也有硬性的，看客观情况看工作性质看老板个性，踩过死线毫发无伤当然最好，也是追求和努力的目标。我的个性是能做准备就尽早开始，在死线前能带点从容地度过是最好的。不过世事有时很难尽如人愿，若不是事情的条件不许可，也可能是自己的懒惰劣根发作？然而，到濒临死线处才爆冲始终不是我的处事方式。因为害怕半路出错，甚至中途因故失败，我总会战战兢兢地面对死线这件事。它的好处便在于它给予的一种推动力。被激励去好好完成任务，满足的不只是老板，还有自己。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死线可以代表一种绝处逢生啊，呵呵。我的阿Q 精神常在被时间（还有老板）推着赶死线的时候被催发出来。这勉强也算是一种斗志吧？嗯，努力要在细细的一根死线上踮脚转出美丽的弧度，再鞠躬下台，是生命里一直坚持挑战的难点。

<情书>（刊于2017.9.28《联合早报·副刊》文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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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说起

绵绵不绝的书写，都是一根情丝上作出来的文章。

付诸于文字的深意其实可能还是很浅薄的， 但至少免去了骨鲠在喉的不适，让我的情感和思维都有了一些松动的余裕。张力不断累积，绷紧到一个限度就得松懈下来，书写的进行是舒压。而唯有在一个能够敞开胸怀顺畅呼吸的静态里， 我的思念才能启程迈向那个昼夜想望的目的地……

瞬间凑成永恒Eternity of moments

那天晚上， 观赏新加坡国际电影节的片子之一，法籍越南裔导演陈英雄Tran Anh Hung的《爱是永恒》（Eternity），完全没有因为电影的没有故事线而觉得意兴阑珊。我不是影评家，给出来的评论当然说不上专业，可是我依然要坚持，对于没有太显著的plot的Eternity， 我是颇喜爱的。

没有plot， 而是由一连串的“生命时刻”(life moments)组成一个完整的叙述。导演动用了法国影坛的大卡，全片星光四射，却没有人抢了谁的戏，一如各自精彩的人生、闪烁的哀愁，汇聚时是一道让观众看到不同生命面向的大拼贴。女人的生育不断，意味着要面对的死亡也接踵而来并且不断考验一个母亲的内心坚韧。婚姻的有爱与否，或是不是自由恋爱导致的结合，也是值得探索的对象。人的一生，起起伏伏、升升落落，戏剧性是一辈子、平淡普通也可以是一辈子。

和自己最亲密的身体从年轻到老迈， 从熟悉变得陌生，同样是观看自己的方式。什么是永恒？绵绵不断的不老不死？亦或是在生、灭状态瞬间轮替的循环里缓缓步向距离不明确的某个在未来的时间点的过程， 就叫做永恒？戏里 的男男女女在各自生命的角色里尽力做好本分， 在这个尘世留下一些印记（战绩？），却必须接受的是事实上是没有真正的永远forever的， 如梦的喜悦、如梦的痛楚，经过时感觉多么实在的触觉、撼动，落幕时也都收入沉默的句点。午夜以后走出电影院，我分外清醒，咀嚼的是看完一部好片子后那种微苦的甜美余味。

成就目成

民国才女吕碧城在她的一首《浣溪沙》里写道：“不遇天人不目成，藐姑相对便移情”，初读便叫好，再读已经醉心。说真的，遇不遇得到“天人”实在不在个人的控制范围内，唯有殷殷祈盼，三生有幸得与那个神一般的人擦肩就好。一段“目成”的佳话写在心里是句句如幻，情愫绵绵。

一瞬间，移情的藐姑心头万种温柔在眼角欲滴、在指尖凝结，默默等着机会将温度与蜜意传送给那个款款走来、一无所知的天人。目成能否成就，关键都在顷刻的温柔爆发，从相遇作为起始，然后在某个当下两方的感觉搭上了线，联系在一起的分秒顿成永恒。天人与藐姑可有天长地久似乎并不重要，因为从纯感性的角度出发的话，稍纵即逝的moment擦出的花火要变成日后拖沓拉扯的凡俗日常，成了灯台上晃颤颤的火苗，大概就在“美”的方面打了大大的折扣。

该死的浪漫主义想像就停留在唯美至极的画面上，拒绝深刻、排斥深度……毕竟对于一种飘忽轻盈的美的信仰总体现在弱柳扶风的柔嫩之态上，虚虚渺渺，迷迷茫茫之间看得不请，彷佛就没有太实在的线条框限的生硬，以致单薄了本来具备很多可能性的情感邂逅。为成就一段目成，诸多的因缘必须汇聚， 然而要显得无痕迹可寻，就看造化了。

离心力

“离心力与你   永恒拉扯”这部分， 杨乃文唱着，我就有了结论。不要把永恒耗费在拉扯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上，因为真的爱了，就不要虚度一生的任何一寸时光吧。宁可选择退到安全的关注距离， 因为“我不存在  就没有  消失的可能”，为了久久的安然守候，我要学习正确的策略了。《离心力》是杨乃文的第六张大碟，也是我听完整张专辑后认为实至名归的主打歌。葛大为的词，句句是平凡的，没有艰涩的用字或复杂的意象，但构成的氛围却紧紧握住我的心脏，杀人于无形的力度。与我甚爱的另一位词人林夕相比，林吸引我的是他的鬼才带霸气，葛的特质则在较慢的杀伤力——温柔的暴戾。这很不简单，而且似乎哈必须搭配如杨乃文的那样一把嗓音才带得出作品的maximum justice。在我接触她的音乐的这些年， 她无疑是“女王”一般的人物，演绎情歌时带的清冷是一种必须的距离，却丝毫与“深情”不违和，毕竟情到一定的浓度时，其实更应该迫使自己欣赏一点自我保护的间隔感。很难的事， 但一个（女）王者的傲气和坚强能够促使她做到吧。被爱的人不必负担什么，由她担待的一切就是维持离心力的恰好力度的关键， 这样的付出一定也不辛苦， 因为， 爱……

下一场烟雨          

风景转移的发生，一是转换欣赏的窗口，一是完全转移场景。前者是姿势的调整，后者是位置的变易，反正就是要和过去的自己观看的方式有不同，藉此体验清爽、崭新的感受。下一场烟雨的幽然朦胧会如何映入我的眼帘，根本是个神秘的惊喜。是惊？还是喜？阵阵迷蒙飘忽若梦，是从另一个平行宇宙到来的诗句，也是冥冥中命运捎来的信息。宿命式地与之相遇，唯有感念选“对”了方位或碰“对”了时间，从来都必须记得感恩的， 我深深认为。许多想像的“之后”接踵而来，像持续点缀的雨点在冰凉的空气里贡献生命给迷离的模糊，供养“美”的信仰。而我这信徒也目不转睛，那是唯一的报答了啊。人生的场景不断轮替，串连起绵延的故事，一片动人景致能够承载怎样的情节因人而异、因事不一。又或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与风起，使人惊慑惧怕，以为再也走不出去， 却还好在即将崩溃时在一瞬坚持中溜进柳暗花明的福地，一切看来那么恰到好处，right timing到不行。可是谁知道呢，否极可以泰来，物质极好亦可能随时翻转，这道理谁都有法子讲，却未必好接受。但这是无法逃避的， 因此眼前的美要站好来品赏，烟飘雨舞非无尽，我的心却要记忆它们带给我的感动。

结果是……

写作是不会有结果的故事，我的贪婪会一直延续。正如执着的爱念源源不绝，向着坚定的航行方向幽幽移动……

碎碎呢喃：眼泪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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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泪会顺着地心引力坠落，这已经是一个定律。离开眼眸的晶莹泪珠永远回不了“家”了，它们的滴下降迅速疼衔接上蒸发的命运——真正的回归四方世界，反扑而归真。在生命最黑暗的时刻，有人曾劝我听听《眼泪流回去》这首林凡的歌，挺直接地提醒我要求自己“逆向行驶”。眼泪真的流得回去吗？且不论可能或不可能，眼睛还会欢迎重新归来的泪珠吗？我觉得也许会的，毕竟眼泪夺眶而出时是载着记忆的种子的，种子将长成会开花的故事，游历过这个大千世界后、邂逅过某些难忘的人事后，故事已经非常非常丰富了。朵朵“泪花”开得花枝招展，颠颤颤地引人遐思着。我的想象是那么柔媚温柔， 可当时朋友要我达到的境界恐怕是更趋向坚强的倔强，在面对那使人心痛不已的命运时，要争取的是用自己的方式摆出一种强势，能够瞒骗得过自己，可以让自再站起来的touh front。走回路的眼泪倒流的速度很快，因为再也无需顾及不值得的对象， 无谓的温厚和柔顺都不再适用。让眼泪的逆行成就内心的反叛，反叛凌虐自己的一切，因为我不应该被亏待。

碎碎呢喃：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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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马奎斯Garcia Marquez经典的书名。王菲的歌曲曲名。一场思念的代名词。洋洋洒洒的一百年，十个幽怨的十年，当中多少牵挂？牵扯多少不舍？不过是想强调时间的长度才选择那已经被用得很cliched的“百年”。百年里的物换星移不在话下，令人唏嘘不已。所有会流逝的人、事、物都不会留下，孤寂是唯一的幸存者。哭或笑顿时都没没有了意义，在时间的翻页不断之际连不成一个具连贯性的故事。或许仅有的都是故事的碎片，在无尽的凄冷黑暗中无目的地漂浮。某个时空里携手过的情人，他的背影从巨大迅速缩小，影子的色泽由浓转淡，远离我的视线直到廖无踪迹。孤寂持续百年，看上去犹如惩罚，可是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如同一个self-cleansing步骤，让孤寂洗涤我的灵魂，除去喧嚣、割舍执着。无名的大智慧在百年的寂寥里慢慢被提炼出来，在风一直吹着的空间里，孤身只影的修炼不被打扰也没有断层。不知名的乐曲响起，那或许是某个前世的未泯记忆，莫名地被召唤出来，却不足以构成陪伴。我，依旧寂寞，在历经白的煎熬里熬过试炼，登上最终的胜利宝座——最孤寂的终端，在可以鸟瞰所有世俗繁华的高度，好让我嗤之以鼻，暗暗嘲笑这些字纸醉金迷无法熬得过永远。

碎碎呢喃：散漫徐行

无可否认，我不是很有条理的人，做事时七零八乱是常见的状况。好在大多时候没有什么人会来取笑我（恐怕大家都在乱？），而我也都在关键时刻发挥猫有九命的特质，避过最后关头的麻烦，顺利完成使命。我的秩序就是乱中淬炼出来的，我曾煞有介事地说道，当偶尔有空得意片刻。可是话说回来，这款不太靠谱的“乱中有序”终究是危险的，不好发扬光大。能够在散乱中徐行是一份福气，可以带点悠闲地理清事务始终是奢侈的，必须为之感谢老天的。带点凌乱的步步走看，会有什么收获么？或许得以减速生活本身就是赚到了，时间不必很长，予人稍息的余裕就已经很不错了吧。在徐行时规划起接下来的行事进程，玩味一下个中的趣味，也是享受。正因为这样的节奏并非时时都有，才尤其珍贵，令人向往。慢慢地步步踩踏，实地更有存在的感动，感受着同时亦助人成长。徐徐的，除了步履，还有微风，平时缺乏耐心欣赏的，这下子不要错过了。毕竟这状态的发生大概也是冥冥中的某种安排，安排在此时此刻，或许内有玄机？不好全面揭开谜底的玄机，徐徐被人诠释与体悟，也很美好啊。

碎碎呢喃：噢，宾果！

我从小就很喜欢玩Scrabble这一类的“文字游戏”，偶尔一气呵成地用完七片字母卡凑成一个字，Bingo!!!那感觉很爽快，彷佛一瞬间飞上了天！玩出“宾果”是很稀有的巧合，因此值得珍惜。而幸运的是，在我的人生里，千载难逢的Bingo时刻的出现也不是没有，还不只一次。总得承认自己是在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被惊喜的，故此必然非常感恩，因为我何德何能啊，在命运女神面前受到她的钦点、获得她的眷顾——来一个“噢，宾果！”的golden moment作为值得庆贺的绝佳理由，立即点亮生命的瞬间，给予我很大的爆发力。所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连成一线的完美构图，绝对可能会带来令人迷醉得晕眩的感觉，而我总也会提醒自己不准自大、不准在良好的自我感觉里沉溺。只因为，好好感受幸福固然是必要的，跃上九重天后终究必须降落和着地，脚踏实地地迈进，静候下一个精彩的惊喜是不该被随意糟蹋的期待。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耐心拼凑下去，谁知道魔术时刻何时会降临呢？侥幸地得到幸运眷顾，为了再次尝到Bingo的甜美，噢，宾果！

碎碎呢喃：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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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个月要搬家了。搬到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次的搬家意义与以往真的不太一样。上次搬家其实很伤，不是身体的疼而是心。搬离一段感情 一个牵挂一个依靠的搬家，有种严重失根的沉重。幸而我被家人温暖接纳，在我原生的家庭里得到庇护。这次搬家，工程不小，却还是一家三口齐心合作进行的计划。几个月后的执行，现在已经必须开始筹备。准备着大大小小的细节，不会抱怨，因为这都是爱的劳动labour of love ，为了陪我辛苦过的爸妈，更为了自己。等待的结果，年月累积的获得。谁说搬家是容易的，谁来试试看。物件的迁移是一件，感情的移植也是一件，都耗力都费神都有价值。搬家前还要先将一些冗赘之物整理丢弃，减少无谓的负担。虽说总是做不到轻盈的，但至少不会超载太多。对旧处也还有些不舍，说真的，怎会没有感情的牵绊？但是来到欣然割舍的那一天，我还是会笑着搬动一箱子一箱子的期待与希望，昂首前进的。啊，不能忘了说，新家有我的书儿书女的窝，我们的窝！！！

碎碎呢喃：欢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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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是受到台语的影响, 我偏爱用“欢喜”来形容快乐的心情多过于“开心”。有一句表达曰“欢喜就好”，强调说话者的一种豁达和自在，心胸开阔就会开心，开心就会导向欢喜啊，比较急性子且一向大剌剌的我就是喜欢更为旷达、大器的表达。可是其实“欢喜”也可以带含蓄意味的，抿着嘴品味心底暗藏的幸福，不大声喧哗也是可以的。自己欢喜就好，一个人乐自己的不碍着谁啊，欢欢喜喜地在自己的舒适圈里窝着，沾沾自喜地系数着blessings也罢，还是生活里真有值得让肾上腺素喷发的好“代志”（又是台语！）……欢喜是一种精美细致的情绪，甜度可调，随心所欲。说回“欢喜就好”，以前一听人用都会有中也跟着开心的感觉，彷佛只要有说就有带来喜气的效应（有时候心诚则灵？我有莫名的小迷信……）。很达观地宣示自己感到自在的幸福，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意见，在不害人损人的基础上，任性一点其实无伤大雅。要欢喜就欢喜吧，要快乐就快乐，反正人生不过几十年呀，谁知道明天事呢？下一个瞬间可能风云便会变色，何不赶紧欣赏和享受现有的美好？打开心胸，迎进喜乐，让灵魂在自由的风里歌唱，不是有首台语歌就叫《欢喜就好》吗？听来有点“耸”（台语，呆的意思），不过只要是真心的happy，也就不必在意太多吧。

碎碎呢喃：𨑨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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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常听到台语词汇“𨑨迌”——玩耍的意思，下意识觉得它比中文的“玩耍”来得更有趣味，说起来朗朗上口，带着一种乡间孩子畅快地到处奔跑玩乐的畅快和自在。四处晃荡，和朋友们或自己找乐子，𨑨迌就是童年欢快的节奏感敲打出来的美妙声音。追、赶、跑、跳、碰，样样玩乐方式都来的活泼，这正是childhood years应该展现的欢快与不羁。“野”孩子是必须的，不是撒野耍赖而是勇敢闯荡。说得像是现在的孩子都没有在好好地玩乐似的，可我真觉得有些孩子的童年真的欠缺过去的世代享受过的自由自在，反而在各种学习压力或生活局限（父母无瑕陪伴、从小的“娱乐”就是平板电脑和手机等）下仿佛丧失了一些很根本的“原汁原味”？“𨑨迌”二字都是走字旁，给我的是载着日月四处游逛的好玩想像——日月即时间，时间被带着走逛到哪里了呢？那绝不算是浪费吧，因为孩子在那当中成长，在玩乐的笑闹哭叫里一点一点地长大，在尚未被人情世故、世俗要求（如上学读书？）捆绑起来以致不得不坐定和不能随心所欲地去玩耍前，还有挥霍时间的权利与奢侈。而就算是大人也是如此，应该有一些“𨑨迌”的余裕才好，莫不然生命终究也会提早枯萎殆尽的。一个懂得在琐碎的忙乱里偷闲𨑨迌的成人展露的是一种智慧，那称得上是懂得护卫自己的心灵的智慧吧。

碎碎呢喃：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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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写下了“……一艘船的好，在于在黑海上漂泊时，孤寂也可以很疗愈。”近日有时候会在通勤途中利用手机写点东西，梳理密密麻麻的情绪，记录点点滴滴的思考或感悟。坐在偶有颠簸的公车上，稍加想像就可能产生“暗夜行舟”的幻想（我没事，绝对不是濒临嗑药或精神失调！），孑然一人的移动，微微透着孤寂，凉却不悲。是的，一夜孤舟的漂泊是文学里耽美的意象之一，许多人或许会带着同情的眼光看待舟中的身影，想像他的悲惨身世与哀怨愁绪，但等一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道理很简单，我们却常常自以为是地要同情他人。然而，扁舟上的潇洒主角未必是在在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他/她或许自在得紧，在享受着属于他/她与天地山河之间的神秘相处时刻。平静、安逸的存在感谢绝他人自作多情的搅扰，感激不尽啊！孤独的微苦同时夹带丝丝的甘甜，两者都淡淡的，相互作用以取得宝贵、柔和的平衡。不会没有风浪豪雨的击打，试炼中的孤军作战也可以是一种动人的坚持，毕竟all this shall pass是屡试不爽的规律，抵达这个点之前所经历的过程亦是必要的挑战。人与舟的共生共存、死生相伴也是一段满满依恋的感情，不是吗？我是那一叶舟， 也愿是一艘夜航的船，在孤冷中学习着傲然与自信，随缘勇敢前进（偶尔也后退，或调皮地绕道偏行，用肉身与海浪对话和去哦诗意？）。一艘船也会很好的，当航行中，在天下、风间、水上自在着……

碎碎呢喃：出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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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十分容易被take for granted的事之一，就是“出入平安”这件事。人在忙里忙外的奔波中，常常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受到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伤害。而会为我们担心或难过的是我们关爱和爱护我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的心里装载为我们澎湃翻滚的担忧，有时候又因害怕我们难过而不说出口，唯有让他们倍感压力且默默承受。仔细想想，这么做是在是残忍的，可是多数时候我们都没有在做太多这方面的考量。直到发生了状况，我们或许才会有所省思，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可能带给别人的焦虑，这样似乎有点晚了。出入平安看似那么不易，但话说回来，它大概也不是难如登天的事。在我们身边叨念着要小心、别大意的人们眼看着我们在日常里貌似莽撞地穿梭，不停地为我们捏冷汗。这个类型的being loved难免显得有些自私，故应该被改过。做什么事都三思后再慎行，尽量培养好专注力，在潜藏险恶的世界里游走时，眼光更犀利地注意到陷阱并全身而退。出入的路径会随年龄增加，警惕心会恍神的几率也渐渐增高，所要就必须更加有所警惕了——让自己可以天天骄傲地全身而退，在生命的舞台上不露凿痕地亮丽美好后，享受应得的休憩。出入的journey，平平安安， 就是最优质且不自私的的生命进行了。

碎碎呢喃：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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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有它独特的节奏，做起来就是凸显其快慢、徐缓。了解自己行事的基调，好与该进行的任务配合，是技术更是艺术。执行者与任务之间的调性协调， 则成功在望吧。Tempo紊乱的时刻在生命里也并不陌生， 甚至是一种类似重新洗牌的必须。不断的内我调整一生都必须进行，在谨慎小心的处理下完成，让每个不同生命阶段的自己的tenpo与自己的动作取得协调。活得如在跳着可以循环不止的圆舞，一个步子、一个姿势，包括霎那的一个表情都有着神秘但确实的联系，使生命在前进的过程中享有经验不同风景或情境般的兴奋和喜悦。另一方面，人当然也可能是身陷一段忧伤时光的情境，基调仿佛也因此被搅乱了。不必害怕，不必过滤。也许那个后来确定下来的新节拍是宿命的友善干预手段？基调不会永远不变，它也会随人成长、成熟，有所成就。但它在人心里的身影永远会保有一些在万变里坚持存在的不变。根本的core，留在人怀里最温暖的信心，忠实地陪伴着人经历岁月，让人在活命的起舞应对间，持续保佑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尊严，以及或许也算得上自娱的基调。

碎碎呢喃：疼痛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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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疼痛经验不少，来来去去，起起落落。所幸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有过痛得真是死去活来的经验，累积的芝麻绿豆却还是又总结一些学习的价值的。每个月的“女人病”我的状况算好的了，一两天的不适不至于整个打乱生活，我甚至悄悄练就了用写作来做“焦点转移”的技巧，摊在电脑前敲文字，到腰酸眼涩便去平躺，一般就会速速入眠，减少专注在酸痛上的时间。其他时候，疼痛没要走我所有的集中力时，我也会尝试去更仔细地端详它，甚至分解它的意义以便如邂逅一个人那样地认识它。疼痛在温柔的对待里往往会慢慢放下它的戒备，或许这表现的是它也希望被理解？它在被粗鲁责备时也有脾气，它的剧烈反应才使人痛苦吧。处理疼痛的策略和所用力道因人而异，我看来倒有些形同修行。能够尝试静下心，凝神与疼痛共处一小段时间，陪伴它再目送它，这也是相当有意思的过程。如果正好碰上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疼痛自己在不知道哪个时刻

消失得无影无踪，请相信我，它大概还有回来的日子，来完成我们的个性修持，来提醒我们对健康的关注。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尽可能不依靠药物止疼，因为麻痹不是问题的解决嘛，自己摸索出一些始末或许才会有更透彻的领悟。

碎碎呢喃：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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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场一场的旅程在生命里的起始，一个一个风里雨里的进行式们如期铺展开来，往往很难不感到激动。写下“每次行旅，不为抵达，而为途经……”这样的话，由衷地提醒自己不要只着眼结果而忽略了过程。时间拉得比较长的process是可能穿越各种风景与情境的经历汇集，五味杂陈，色彩明暗交织， 而抵达的关键是似乎更在于稍纵即逝的灵光乍现。难以把握好的transcience常散发使人着魔的吸引力，可是因此忽视那个让抵达有法子实现的内含催化剂般的过程，真的非常可惜。匆匆忙忙地赶赴的终点之约的无数人当中，真的有多少人会实实在在地有所领悟，懂得更加用心地去经营和体验过程的一段起起落落，学会如何应对一路上或许会碰上的不如意、不顺遂。途经的种种磨难，如果意志会越来越坚强，那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在一个个的小驿站稍作休息，也算得上是在演练一次抵达的姿势、过滤杂乱的心绪，是难得的彩排。尽力让行旅中的心和意识常常保持开放和灵活（还不见得必须时时快乐），允许肉眼和心眼一块儿take in the sights，一旦到了真的抵达某终点的时刻，我便能够以绝对优雅、从容的姿态享受那里准备好的美好，也会长长久久地记得旅途上发生过的大小趣事之滋味，以及在终点的欣然抵达。假如完全不紧张不惊慌不混乱，我实在要佩服这位。我相信的是：有了多多少少带点肾上腺素导致的兴奋，抵达的意义就会更加深远了。

碎碎呢喃：心累

很多人都说，没有要求就没有失望，这样的讲法其实颇有道理。眼下流行的“心累”一说法，我觉得和要求与失望的关系有关。当对某事的要求和实际情况之间存在落差时，心可能在被迫接受时感觉非常疲惫。每一个心跳的律动都是沉重的，和带着麻痹的身子移动的双脚一样。由内至外，从外返内的恶性循环之类的倦怠持续发酵，等着最终的膨胀，甚至爆发！然而在最极端的表现之前，我逃不过的是一种令意志消沉的难受，那个叫作心累的朦胧状态，其剥夺动力的杀伤力太强大，感觉上像是被某个漩涡吞噬了一般。心累，是一种心伤。伤得感受力都一塌糊涂了，真想完全静止下来，什么也不做（是瘫痪了什么都做不了？）。也确实“安静”了下来，但更像失语吧。无话可说的状态，或是骨鲠在喉？都是的，那复杂的情结掐得我好累好累。我能求饶吗？我能吗？但感觉却像在虚空的绝境里摸索不出逃生之路的茫然，希望真空的颓丧里，振作之不可能。心要跳多一下也那么无能为力啊。我还可以想象希望的轮廓么？我咬牙数着挣扎的微弱脉息，123……

提醒不是必然

昨晚睡前动了气，发简讯飙训斥了几个小家伙。布置的作业做过了说明，交代了交上的日期，有鉴于内容带点难度，我给予的完成时间也有相应的调整，可竟然有人来拗不想做？！难不成我给你准备了功课是当纪念品？要坐享其成，不要来我这里，以为我的良善是理所当然且可以拿来践踏的，这真是误会了。提醒大家做事，甚至带课本，不是我一定要做的事，而是你身为学生的基本责任啊。况且我自认是以浅白易懂的现代汉语交代说明，你有义务自己记下细节来，不是吗？怎么搞错了就变成我的错似的？是因为我没有亦步亦趋地提醒，孩子啊，以后在职场的人生不会有永远纵容你袒护你的人，耶没有人会无间断地一直提醒你帮忙你掩护你，我绝对不是在恫吓你，只是说在学校这个已经算是有适度呼吸空间和回转余地的环境里，你该尽的本分不应成为老师的负担吧？你必须学习担负起自己的学习责任，否则最后吃亏的没有别人。予以提醒是他人的善意，不是必然。予以提醒后你还视之如无物（装糊涂不可爱是可恶），后果也请自负了。

碎碎呢喃：微尘众

图片取自网络——“龄官画蔷”

一时心血来潮，把蒋勋老师分享《红楼梦》中的小人物、小配角的youtube视频找出来听。听说着这些“微尘众”的故事，看似琐碎却都在整部小说庞大的脉络里做了精致的点缀。曹雪芹看似偏心，因为泼洒早主角儿的笔墨实在太丰富，但是看官再看一看的话便会欣然发现，曹雪芹其实除了聪明绝顶，还用心良苦，把琐琐碎碎的“小卡”们巧妙地安置在深如海、密若林的宁荣二府里，让他们发挥各自的作用，或许一时间锋芒深藏不露， 或许真的是再平凡、低贱、卑微不过却是主子们的丝绒袍子不可少的扣子、碎钻。Minor but indispensable，几笔淡墨已经带出心酸或幽怨。少了留个窟窿，有了加几分滋味的微尘众们遇上赏识他们的伯乐，蒋勋老师， 成为了他论说中的要角，我听起来也感觉尤其兴味盎然，心头舒畅。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情欲流转的澎湃汹涌也许不如主角们的那么吸睛， 可是他们也是有血肉、有体温、有声音的真实人物（我坚信曹雪芹塑造的每一个小说人物都有一个现实世界的蓝本——他自己邂逅过的成长环境里的各类人物），就算是寥寥数笔， 也足以描绘出一个当下在小说的叙事舞台上高大明亮的存在。一如现实人生里的境况，无数的微尘众在人世的宇宙里星体闪烁，就算是再微小的一点亮光， 也无疑是它倾全力的发热发光了。 那唯有是感人与美丽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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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呢喃：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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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款爱用的香水，分别是绿茶和玫瑰的气味。前者是我日常的惯用香氛，后者则在比较特别的场合派上用场。看心情决定有不要添加一点额外 add-on，提神或定神都有可能，也是我在意识里每天进行的有趣小仪式。 喷上一点淡香的气息，让自己有点快乐的感觉，结果利人也利己。习惯了的馥郁在空气里轻声的自言自语，似乎也善解人意。我从来也不图旁人的注意，不过当有人留心到我喷的香水，那感觉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我不化妆，因为懒惰和害怕麻烦，相比之下，喷香水确实省事多了，何乐不为？现在在家和办公室都有一瓶Elizabeth Arden绿茶香水，有时候不必喷，打开盖子闻一闻也有些醒神功用， 有点神奇吧。玫瑰气味的香水稍微浓郁一些，持久力也比较强。“花语”喃喃，情调与绿茶的自然有所不同，偶尔用一用， 也能偶稍微转化心情， 如同置身英国式古典玫瑰园。气味带出空间的想像，超越各种空间的界限，也颇有趣。在特殊的情况下来点与平常不一样的气息，营造更特殊的氛围，就算只是自己的感觉良好， 也聊胜于无。至少在气味蒸发殆尽前， 我似乎在馥郁的分子间穿梭飞跃，过程绝对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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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呢喃：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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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也因此常找机会和同样教语文的同事聊天，可交换的故事以及学生“情报”总是源源不绝似的（大家属于同一个联盟吧）。平日大家各自为教学忙碌，就算一天内擦身而过几次，也难有好好深入谈话的时间。可是对话的期待总是存在的，而当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具足时，几个人终于能够坐下来天南地北地catch up，感觉实在很舒服、幸福。有种相濡以沫的默契始终在每个人的心里，为彼此加油打气，把耐心的耳朵借给对方是不言而喻的温馨交换。来杯热茶、加些甜点，你我诉说彼此心里的种种，提出关乎若干与学生和教学有关的奇难杂症，集思广益的结果不一定都能够找出答案或解决方法，可是经过宝贵的整理过程，惊魂得定、思绪得整，多多少少有些裨益。等话都说得七七八八以后，我觉得又能再出发了似的，相信朋友们也有同感。在大环境抛以我们类似的挑战时，不管是教授英文的同事还是和我一样教华文的同仁，大家都有许多挣扎和头痛的时刻，闷在心里无疑是难受的，所以向可以信赖的朋友倾吐， 又是清楚状况的同行，效果总彷佛事半功倍。相濡以沫，让踩在崎岖道路上的战士增添勇气，让明天带着希望降临， 我真是如此感念的。

碎碎呢喃：文具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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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在涂改液里遭淹没
在荧光笔下增添润色
在笔墨间诉说着故事
文具盒里
有我言说不出的
各种话语
铺陈纸上好了
字字句句 无比真诚

我在学校使用的文具包是亮橘色的透明塑料质文具袋。里头装着零零碎碎的各样常用文具。这个文具袋其实是一个赠品，选择使用它也因为它方便我看到里头的内容，哪些文具要补货了一目了然，此外那荧光橘色的亮丽也对心情有些正面的作用。亮澄澄的包包也不容易弄丢或被落在什么地方。里头装载的东西是我日常工作的必须用品，除此之外，我也把时间安放其中了，一点一滴的工作生命与它为伍，偶然能够停下来偷闲书写，它便会在我手边与我相伴。如果可以，我希望把一些有点沉重的思念也暂时放进去。在时间里发酵的情愫会多么安然地被保存在那里，悠悠发出醇香的馥郁，在我微微被醉倒时，让我从中掏出记录之笔，写下给时间的情书与忏文，又或是一首以它为名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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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呢喃：提示

每次测验之前，学生都会跟我要提示：这个测验会难么？是不是考这个/那个啊？说说题目嘞……一串连哄带骗的招数都跑出来了，其实有时看着他们的行为又还挺好笑的。而我又如何反应呢？当然不能直接说破，可是也不忍心完全不给一点暗示，就在雾里撒花吧，还有放一些需要思考才有法子明白的“噪音”，我也玩一玩花样啊，呵呵。到最后还是要对孩子们说明，不要把讨提示当做绝对稳当的捷径，因为在人生里不会有人一直给予你关键的提示，或是确保你得到的提示绝对是正确无误的。可事实上，没有人会为你的成功负责，你却一定得为你的失败埋单。到处卖乖要提示多了是不可取的狡猾，脚踏实地的努力还是最靠谱的。别人肯给你一些贴士，帮助你，则应该懂得感恩，并且好好把握，做出最好的成绩。毕竟侥幸不是一直会有的事，更不是理所当然的，搞不清状况的话，耽误的也只有贪得无厌的自己了，到时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同情你了吧。

碎碎呢喃：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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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事形容为“诗情画意”的我不会画画，这让我在荣幸之余亦有些小尴尬，更不无遗憾，感觉好像被打了五折。我的诗也写得一般而已， 只不过就是爱写爱玩，又相信勤能补拙和民权在我，所以脸皮越来越厚，写得不亦乐乎。澎湃的、激烈的、沉稳的、忧郁的……我不太常刻意修饰的raw content是一种属于我的风格的感性铺陈。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文人、作家啊，几乎没有压力，那就尽兴挥洒好了吧。所谓的诗情画意，在我看来是一种让自己和旁人都舒服的感情流露，纵使涉及一些创造性的创意表达或写作手法，真情实感还是最根本且关键的底蕴。有时候我会在自己的摄影档案里翻找适合搭配文字的照片，还是上网搜图（当然要注明不是我的作品），来点visual的“添加剂”，希望不会反而显得画蛇添足。但是能够写出表达自己所思所感的文字还是让我最心满意足的事，无论是诗还是我比较拿手和觉得写起来更自在的散文（我自认比较罗嗦，需要多一点文字的空间来抒发胸怀里的丝丝絮絮），脑子里常常是有画面在闪动，只是画不出来没有办法，勉强不来，只有继续用心经营着创作这件事了。 

碎碎呢喃：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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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当下所做的事多么艰难或多么简单，我们都依靠意志在坚定地进行决定、评估和处理。哪怕客观环境有着多少束缚与限制， 我总相信属于主管的free will还是有华丽转身的余地的。或许有些时候没有所谓的“舞台”而只有方寸的空间，但是顺势调整一下（或者好几下）身段、角度和姿势，把“没有舞台”当作另一种况味的经营未尝不可。相信意志的自由，不局限它的翅膀拍动由轻和弱到稳和强，许美丽的奇迹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被催生出来的。在随时可能遭遇打击和挫折的生命旅途中，守护着最后的一点faith是绝顶重要的，能够做出这么做的决定依靠的便是坚贞不渝的意志。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存在，一些人可能会说这怎么可信，因为一点也不科学啊！然而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够还是必须承受科学冰冷且残酷的检验，认真做事时卯足的劲道十分动人， 却也不是可以测量的东西。学习更宽松和宽容的接受自己愿意坚持坚守的东西，那便会滋养需要勇气维系的意志。这也是人之核心的价值所在，是最弥足珍贵的人性根基。所以每当本来坚强的意志遇到挑战时，我必定会努力用心地尝试守护，守护自由的无上珍贵，好让意志的肌肉健全发展。

碎碎呢喃：闯入

第一次感觉到危险原来这么真实且靠近。被友人告知我加入相当久的一个脸书group遭激进化的黑客入侵，还贴出讨厌的不实帖文，抹黑宗教、散播谣言。友人说该group的负责人联络她，说已经将加入会员的设置从public改为closed，不实帖文也除下了，希望问题不会恶化。知道这样的消息，真的觉得愤慨又无奈，好好一个让众人分享和学习的地方竟然被恶意搞破坏，而且防不胜防，真的令人失望。黑暗的毒素企图闯入的不只是网络的虚拟空间，还有人心。本来自由公开的来去现在必须扣上分别心和警惕心的枷锁，管理人员也该是打心底不乐意的吧。我也有惊弓之鸟的恐慌，害怕自己的账号被不法之徒盗用，这下子要严密监控观察了，好不累人啊。但是我已经不会浪费时间去质问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良又无聊来搞花样，因为这样的人在今时今日确实有的是，而且越来越猖狂，防范不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是负责任的自我防卫。在需要的时候还是要启动判断力，带着批判性阻截企图伤害我们的intruder，这才是生命的智慧。

碎碎呢喃：珍惜之不易

虽然不是天生的人生胜利组，却还是拥有算奢侈的人生选择权——这是我对自己的生命进行至此的阶段性评估。在往往忙于奔赴各种追求的仓促中，偶尔会刻意猛踩刹车，要求自己停下来take stock，细数该特别珍惜和感恩的大小幸福（或侥幸）。没有永远不败的可能，也没有永远颓靡的状态，人要懂得惜福，那还真需要有点刻意的养成习惯。因为我们都爱舒适，都求安稳，而一旦又一段时间是那么无可埋怨地顺遂，人就容易将这当作是必然的，是老天和周围所有人应当予以自己的优质待遇。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的啊，哪天太怠惰于感恩和积极进取的我们可能就会遇到当头棒喝，被突然飞来的打击收拾。那一击，可能让人难以招架也说不定。但是很多时候，不碰钉子人还真是不可能学乖，自动自发地谦逊知足，知恩图报是要求努力的事，也不一定容易，所以才要“迫使”自己去做。可是一旦养成了习惯，生命里就大概会有了新的意义和光亮，让人生活得会更愉快。因此，我相信培养习惯的过程之辛苦是值得的，也感恩有此。

学习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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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有些年，见过的学生类型也不少。和同事们聊起遇到的孩子以及各种教学或学生行为的奇难杂症，大家交换的故事和心得也大概勾勒出一幅幅的众生相。还有网路上层出不穷的研究报导，儿童心理学家或教育专家对当前这个世代的孩子们的行为与特质的分析，以之与在前线直接接触到的情况做对比，确实有些可参照点。

从无意以偏概全的角度出发来说，我认为我们的孩子需要学会的一个生存技能，是为自己争取。在人生中他们总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达到的目标，而与其被动地等待旁人奉上，甚至异想天开地认为大家就是必须服务他们，为他们鞠躬尽瘁，抱歉，人生的游戏实在不是这么玩的。说得难听一点、直接一点，这是一个dog eat dog的残酷世界，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天生的人生胜利组，没有过人的优势（甚至可能处于劣势），要取得成就便主要靠后天的努力了。

然而在这个instant gratification当道的时代，不管是生活上的便利或者在电脑游戏的世界里，许多孩子都习惯被“宠坏”——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而且不用久等，这样很容易让其中一些孩子以为这就是一直会持续下去的状态，亦或是太轻易地将生活中的任何事视为理所当然而不懂得惜福和感恩？

弄丢的讲义、作业，老师不就应该准有备份给我无尽取用的吗？（孩子， 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 你的生活不是该你来管理的吗？）我来不及做完的功课， 老师不是应该等我到天荒地老？我的成绩不理想， 为什么啊，老师？（孩子，你不交功课， 我用什么给你变出分数来呀？）老师………………有时候被一堆一串一箩筐的要求、埋怨搞得很烦躁，讲道理、进行逻辑（因果）分析也似乎讲不通，这些小瓜究竟是怎样和怎样啊？

所以我坚决地认为， 我必须扮演一个devil's advocate的角色，对孩子们采取比较“强硬”的态度，不再“有求必应”。要改造依赖性强且有些自以为是的小瓜不是轻松的事，我有时候也觉得有些无力与无奈， 但是和他们一样，我要得到的成果也要求我努力争取，当作以身作则吧！我们都在成长， 我和孩子们一起……

碎碎呢喃：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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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开始比较留意皮肤保养品的使用，选购产品时花了些时间向某品牌的销售员提出我的问题，热心的她不只是推荐产品，还非常认真地为我做深入浅出的解释。皮肤不管是干燥是油腻都要做好锁水保湿，皮肤深层的水分充足了，就会少冒油啦……不可以懒惰哦，小姐！呵呵， 被戳到要害的我不免有点尴尬，基本上多年来我就是不太在意保养的女人，喝的水是不少， 但是多少到了皮肤去就不晓得了。而说到锁水， 我的想象便是皮层下有条地下水道，涟漪不断地流动，在时间里波光荡漾……时间之河在我皮肤之下安置的支流，不让其干涸， 是我岁岁年年的责任。过去举杯饮水、捧书阅读（吸收滋养脑力的brain juices， 也是水）是绝对用心的， 现在加上在skin deep的部分用功，显然不求骤变成绝世美女，也不是在意常保青春，而更多的是对自己和时间的尊重吧。在可努力的范围里宠爱自己，让皮肤的生命之泉持续涓涓流淌，轻轻地响起内在的活力之歌，why not？花点心思和肌肤“沟通”，同时感念它为我对外做了那么多年的“外交”，是咋不过分吧。本来认为麻烦的一道道保养工序，现在做起了其实有点像是精神疗程，一步一步地进行，不徐不缓，说真的也是一种放松的享受。为时光锁水，也让心情变得相当不错，暂时锁住一点小幸福，值得！

碎碎呢喃：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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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深入地研究“灵光”这个概念，是因为在台大上研究所时阅读的本雅明Walter Benjamin的《迎向灵光消逝的年代》。当时有些部分读起来似懂非懂，只是很着迷于“灵光”这个抽象的念头。Illuminations，它大概可以被这么翻译？发自一个创作者内心深处的某种光芒，并将贯彻其作品的某种能量，这是我的理解。在许多大师级的作品中，不管是文学或艺术的创作，有心人总能够感觉到当中动人、撼人的隐晦魅力。说不清、讲不透的understanding是存在于创作者和有缘的读者或观众的神秘默契，那是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的紧密联系——真、善、美的完美结合所带来的效果。一道灵光的灵性使它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也因此而显得更加引人入胜。许多以其美或壮阔震撼这个世界的作品都蕴含了灵光，仿佛神祗用手指轻轻触碰过留下了摄魂的魔法留下神迹那样，不需要多加解说或诠释，只要虔诚地信仰着那纯粹的存在。绝美的灵光看似那么地脆弱，或许轻盈、无争的它真的会很轻易地被这时代莫名其妙的奔忙与混乱消磨殆尽，身为忧天的杞人，我总会紧张兮兮地想做些什么来维护风中舞动着的光苗，谁知道它自己早有打算，在越是艰难的氛围中，越是默默坚韧着，不放弃也不死绝。嗯，灵光之所以为灵光，能够在深沉得使人沮丧的长夜昏暗中坚守生存，必然有它的magic，我所不了解却不得不全心信赖的魔幻气场。只此，便足够了。

碎碎呢喃：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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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答应人做些什么事、到个什么地方再寻常不过，有时候粗心起来或是心不在焉地随意点头，最后又因故无法兑现承诺，那种状况实在令人不免感到又窘困又惭愧。许多承诺可能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没有达成也不会造成太糟糕的后果，但是这当中讲的是信用，而那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重要基础。一个人是否尊重他所许下的承诺是我们判断其人格的标准之一，而且还相当准确。一个把许给人的承诺排在胸前珍惜着的人，我愿意成为他的朋友，也愿意将我的真心许诺予他。这里没有所谓的谁赚谁亏，付出的必定能够得到感情的回报，那就是“赚”了。信守承诺是需要努力用心的人格之美，专心经营是绝对值得的。As promised，我常这么说，说到做到带给我的满足感和自豪感是巨大的，足以推动我不断用心成为更好的人。也因为这样，在许下任何承诺之前我都要求自己谨慎地考虑一番，如果无法达成，还不如要夸下海口、信口开河。挽不回的失信是何其可惜的事啊，一种人情的无由糟蹋，也是极不负责任的。所以在开口答应什么人某件事之前，还真的要三思后才行动，不要后悔了才好。而在这个越来越容易粗心大意的时代，谨守承诺是值得珍惜的美德。

大人， 你们都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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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在哪里读到这样的一句话：“长大后，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大人。”Makes  perfect sense，我当下百分之两百地认同，而且也陷入回忆的深渊——我讨厌怎样的大人呢？有些老师的身影从记忆的暗处冒出头来，幸亏只是回忆，“小重播”可以只有一次且随时可以关掉。令人讨厌的大人，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喜欢不了，觉得始终无法找到借口来解释他们的言语或行为吧。

我不可以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大人啊！

曾经倔强地这么说着是一回事， 可在成长的过程中又避免不了必须做的妥协和适应，为了在竞争的环境里生存（当然还有争取优势），我可能已经无法完完全全地远离“自己讨厌的那种大人”的模样。或许放弃坚持会比较容易， 偶尔失忆、忘记坚持会比较轻松，嘴脸渐渐被扭曲的责任，并不全都落在我肩上似的……

然后渐渐的，我就真的变成了死板僵硬的“大人”样了吗？

现在当我面对着比我小许多的学生， 有时候我会有些迟疑。在他们眼里， 我是不是一个讨厌的大人呢？又或者他们会不会想到：“老师啊老师， 是不是你们大人都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呢？我们的感受你也有过，都忘了吗？”

还好在现阶段， 还没有人来问过上述的问题， 否则我可能会惭愧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也许会是心里的沉痛使我太难受，又或者是对现实和自己的失望巨大得让我无法承受？似乎真是如此，长大了就太自然地忽略掉自己在孩提时期的稚嫩或学生时代的叛逆，现在站上了一个相对“权威”的位置， 就变得太容易动怒，对小朋友的行为难以接纳和忍耐， 结果倒是频频责备或批评。

我会讨厌这样的自己——一头怒吼的猛兽、一个不可理喻的大人？

大人们或许真的越来越健忘，在童年或青春期离自己越来越远后，就迷失了纯真吗？然后在生活的压力威迫下，只好变得暴躁和僵硬，以保护自己为名，忘记了自己有过的年少轻狂，还有脆弱无助？

“长大后，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大人。”我不时会重复这句话给自己听，希望我还有逆转的空间和可能，希望我不是 孩子们眼里讨厌的大人……

他们来上课，我，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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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书的日子里，纵使繁忙、疲惫，我脑子里偶尔会爆发一些“存在性”的思考：我在教什么以及为了什么而教。

每天在课堂上面对年龄、家庭背景和学习能力不同的孩子，加上他们的个人喜好以及学习态度也有差异，一个我要应付的教学对象实在是五花八门。说不头痛实在是骗人，而在必须跟紧进度完成课程规定的教学内容的压力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教书的方式有时候功利性得叫我都觉得有些无聊。底下坐着的小瓜们大概也觉得没有太大的动力，分神的不会没有，灵肉两分，其实也挺难过的吧。

来， 我们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努力一下？还有你们N年后要会考啊，现在的积累是为了那关键的“用在一时”哦……我的江湖膏药卖得熟练，不过有时候或许还是良好的自我感觉而已吧，面前的一些眼神依旧涣散——“未来”是眼下想象不到的抵达，身在会考班的孩子姑且可能都缺乏紧急意识，非会考班的小瓜就更别说了。然后动之以个人的一点魅力，连哄带骗地拉拔着，一些受用的孩子会合作，一些则未必。退一步想，我在做的是很靠“因缘”的工作嘛，预期死命逼迫小瓜们，我始终认为就“学习”这件事，在对的时候， 他们会开窍的。会考或许是一个开窍的时间点，或许不是？人人的际遇有不同，慧根也不一样，老师的作用（我想了很久后的一点领悟）是在一旁的推波助澜。推倒手酸， 如果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的用处， 我已经觉得很满意了，然后有动力继续推。

自己在学生时代对“勤能补拙”信仰很深，长大当老师还是这么信着。

但不是每个小孩都是我这款“劳碌命”型，过我门下的小瓜不少都有惰性，踢一下动一下的习惯需要改掉，我认了命， 就努力做这事吧。毕竟我要“教”的，不限350条成语或几百个个新词语，我立志要做的， 是引导他们开始发掘自己的潜能，激起他们的斗志，好明白为自己的将来打拼是责无旁贷的事。No one owns you a living，我会把话挑明白说，大家不要介意，我不想浪费时间sugar coat残酷的现实啊。

让我荣幸的是， 有些孩子被我念到慢慢“上当”了，一点一点地尝试改变自己以为“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把学习看得重要一些了，把态度稍稍改变一些了。一点一点来，你们的人生路，长着啊。

（睡着了被我吼醒的，老师再试试别的花样，OK？）

碎碎呢喃：豢养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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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现实，因为我有宝贝护身——对一个信仰的不离不弃，而它也伴随我经历一切。豢养的文心不一定有力地雕刻得出一条猛龙， 它更可能看似微弱地在日常里缓慢行动。缓慢才不消耗力气，缓慢才是一种长存的姿态啊。我为自己豢养的文心感到骄傲，一次次看着自己彷佛快无力继续照顾它了， 它却都会十分倔强地苟延残喘下去，坚持微弱却决绝的气息吐纳，以坚毅之心傲然续命。直到我终于bounce back，有余力再接纳它了，它才无事人似的归队，在纸上或在电脑屏幕上翩然、跃然，独舞孤独的勇敢。所以说the pen is mightier than the sword，力量越是柔韧，后续越是强猛。一点也没错，我们舍不得彼此， 才相守了二十多年。一字一句锻炼起来的心肌，在脉搏律动中勇健着，你不能没有我， 我们彼此许诺。对方受伤或荣耀时，守候都是必须， 这是不变的亘常真理。在世人不愿意或没有能力定义真理时，我想大声宣称我豢养的文心就是我的真理。一篇篇灼热文字的佐证啊， 我相信那不可能造假。而它一样有着生命力， 一样是爱我的，而且不会背叛。所有的考验都没有办法阻止我们， 这是我们共有的幸福，共有的满足。一个创作者与她的文心，无需契约的莫名联系，如隐形的脐带连结，神秘而真切。

碎碎呢喃：甘心蠢

在人与人之间情感联系的建立中，常常有利害关系的冲突与挣扎。有时候会据理力争，务求比他人优越，有时候则会选择我所谓的“甘心蠢”——不用那么计较或在意得失或输赢。愿意做出某程度上的妥协与牺牲，基础是对象乃值得的人，让我肯把他摆在我之前的位置，把他的喜忧放在我心上无尘的高处，让他认他，甚至纵他宠他。这个抉择不是没有经过精心思虑的，虽然更多情况下，它更是感性自动的驱使下之所为。感性的决定出于它自身的生命力，我也唯有跟从。无论如何，都是无怨尤，无求报的。甘心蠢蠢的，适时抿嘴一笑，尝着的就是一种幽微甘醇的趣味和温馨。对方要是心领，为了他精心铺陈的什么小小的动作表情只言片语都是甜美的劳动。除了爱心，甘心蠢也是一种耐心的修持，一点点累积起来的能耐，投注在一个值得的人身上，回报在时间里会慢慢成熟。怀抱着信心的自己也就渐渐变得更温柔更有韧性，可以承受生活里更多的任何的挑战，为了那个值得坚持值得我为之不那么精明的他……

碎碎呢喃：举例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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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学生讲论说文写作，总免不了提醒他们写例子这件事。不举例就很难为论点进行有力的佐证，不举例就内容空洞……平时贫嘴到底的小瓜一到写作就不那么潇洒麻利了，个个爱跟我来“言简意赅”的一套，又不是用文言文简练表达，结果无不被我叨念的。可是仔细想想，除了懒惰写，小瓜们大有可能也窘在缺乏可以写的经验，又因为阅历和知识面的有限而难以发挥想象。想象的版图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好把握，举例举不出来，说明就不必奢求真的“明”了。那么我就来示范举例吧。一串又一串的例子，再进行剖析和讨论，希望多少有些帮助。可怜的小瓜被我拉着兜花园，有人惊讶我怎么那么多ideas，只能说孩子啊，你老师不看报却也还爱思考，留意生活才有材料下笔对吧，况且在这个地球上行走比大家多二十几年实在不是没有作用的，嘿嘿。每天课上说什么都有举出例证，尽量信手拈来，让小瓜看到这么做其实没有想象中困难，希望有鼓励作用。而生命里用得学会适当的举例，把经验整理出来，与人分享时才有价值。一堆例子里藏有珍宝，那也不无可能，挖掘得出来与否，看功夫，我相信这是锻炼得出来的。

碎碎呢喃：袖上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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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英文俗语说的是to wear one's heart on the sleeve，意思就是说当事人不会隐藏情绪，当下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毫不避讳，也许是无可奈何地、自然而然地不懂得如何掩藏，只好大剌剌地把喜忧晾在世人面前了。像是我，亲近我的友人都知道我脸色的“准确性”，而且如果问我有没有事而我从牙缝里吐出“没事”，就表示绝对有大事在酝酿。我的袖子上安置的就是我的心了，血红灼热地颤动，以律动传情。心事的细节或许不会全数展露（毕竟也太琐碎），可是重要的脉络都爬在袖子上，骄傲地、无惧地。是啊，最坦诚的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吧。故弄玄虚是做不久的戏码。就算被人取笑太单纯， 甚至愚蠢，我也不在意，因为我就是拒绝虚伪作假（控制不了臭脸、皱眉和叹息实在没法子啊）。“I'm OK”总是讲得勉强，主要还是想说试试看符合社会的要求？结果不但失败得彻彻底底，还搞得自己好累好累。算啦，心事和心情就都放在袖子上吧，不由得我决定的事，操心也枉然的话，就顺其自然好了。热血地活着，就是不要欺瞒自己，不要压迫自己。给心情它的舞台，而如果那必须是一截柔软的衣袖， 也要自豪地如此展示。

要鞭策，但不要妄自菲薄

岛国的中文笑话近年来层出不穷，这是回避不了的事实，是任何掩盖或包装也藏不住的。关心中文水平的朋友们在发生状况时常常出言发表意见，提出批评，因爱深而责切者也不少。

我也常常公开讨论我的想法。

尤其因为是文字和教育工作者，对中文的情感很特殊，有时候看到实在很扯又很无谓的语文或翻译错误的当下，我必须承认我是相当愤怒的。在情绪的影响下说出比较具有批判性的尖锐话语，过后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我生养于斯，无可否认的，我的中文基础也是在岛国打下的。因此，在出言责难那些不该犯的错误和肈祸者之后，我仍认为应该继续接纳岛国的中文，并尽我所能降低自己出错的几率，以及引导自己的学生不要明知故犯。

我坚信，除了通过批评带来的鞭策作用之外，还必须小心，不要跌入妄自菲薄的陷阱。刮别人，甚至是自己巴掌好像显得很热血沸腾，大义灭亲，可是经过了太多次，意义到底何在？我不晓得，如果没有真正学到错在哪里、如何改过和减少重犯，把别人或自己打得脸颊又红又肿，热辣发麻又有什么作用？

如此下去，恐怕鞭策的作用将离我们甚远。矫枉过正和执迷不悟是同等的罪过，同样不可取，这是很肯定的。有些时候，我们也有做得好做得对的地方，不予以适度的肯定，反而一味地妄自菲薄亦是悲剧。

况且，在看起来越来越严峻的环境里，不是更应该多加留意还可以鼓动人心的正面事例吗？不是造假还是膨胀事实，打开心胸更宽容地看待一些现象，不要只是苛刻严厉不留人，这或许是热爱与守护岛国中文的我们可以考虑的一条路径。

碎碎呢喃：记忆纪念簿

我相信不只有我有这样的想法， 也就是心里放着一本装载许多琐碎回忆的“怀旧纪念簿”。A book of nostalgia filled with memories of yesteryear. 如同《诗经·国风》里采集民间流行的各种诗作，构成一部反映民间文艺与生活风貌的集体创作，人心里的纪念簿也搜集了各种各样的记忆琐屑，从童年的游戏时刻、友情岁月到青春阶段里的失恋泪痕、人生启蒙，林林总总，都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被储存起来。有时候这些对记忆的珍惜更似是敝帚自珍的事与物，这令人在省思回顾时不免有些困窘和尴尬，但归根结底，回忆是最私密的事，轻轻贴在我的胸口，跟着心跳和呼吸共振共鸣。还有一些比较随机出现的片段也可能被收纳进来，代表了与感性邂逅的生命精灵留下的宝贵趣味。年年月月可以过去，但是纪念簿不会遭风化，它的厚度会慢慢增加，而且持续保持着柔软的质地。不褪色的画面、不走调的音声在这里头长青不朽，同时滋润着我的意志——有着可以在一个人的静谧独处中一面翻阅品味，一面修复疲乏、伤疼之心的的作用。在任何一个专注认真的生命里，其怀旧纪念簿就是一部经典无疑了。And classics are not just for the old...

碎碎呢喃：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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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近

这么远

如何走到最舒服最幸福的目的地是个

永恒的问题

问得必须也问得极好

但其实  答案

并不那么重要

让你自由

我来牵挂

请在那里为我准备一杯茶

我们一起

听风吟唱你我爱听的歌曲吧

不再惧怕长夜的孤独

因为天明就有你的眼神

不再捂住耳朵隔绝叹息

因为这是想你时的一种抒怀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到底要怎么计算——是仿拟依偎时还想像得到的荒原还是分开时期盼仍存在的默契？若即若离是星星的语言表达，像是有密码封锁的梦，开启它的密语是我们要同时说出且完全吻合的心意。如此简单却也大有复杂。细腻里藏着层层的奥妙，攸关情欲的绵绵心事，丝丝缕缕的甜蜜缠绕。我常在一个人辗转反侧一夜后，在空气还未苏醒时低声地问道：你感觉得到什么吗？距离要恰到好处是一种艺术，让自由能够呼吸，也让牵挂得以悄悄地长成。放心， 在任何我有意思坚持的征途中， 距离和时间的拉长都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walking on and on是我最韧性的守诺，如果终点是你也在等候。然后我们要和岁月同行，并肩同步，直到童话里的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