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哪一朵雲?
Tuesday, April 29, 2014
樣子
人在江湖,“樣子”應該不少。
面對不同人、應付不同事時,大概需要用到自己不一樣的面向,從心裡的抽屜挖出來擺到檯面上去。喏,你看著就是“我”了。“我”這麼認為、“我”打算這麼做,“我”如此覺得……每個“我”在一整天的匆忙奔波裡都享有站在舞台中央的瞬間,是最真實的喔,只是可能短命。
粉末登場了一天後的疲倦是因為太過投入,投入到每個樣子的呈現, 認認真真地這麼做。雖然可惡、可怕、可愛、可笑或可憐,都是稍縱即逝的,重要的是要敬業樂業。
說得太嚴重了?一點也不啊。
我的樣子又是什麼呢?那幾年的教師生涯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至今還被看見。同事們會笑著喊我“張老師”,問我什麼時候會打扮得年輕一點(“老”師??),實在好笑也實在要命。
哪個樣子最適合我呢?我曾反复問自己, 卻從來都沒有答案。最後索性順其自然,怎樣最舒服又無礙於他人, 就那個樣子好了。不多勉強, 不要扭曲,活著所要的“好樣子”,不就是開心一點嗎?
Monday, April 28, 2014
摸石過河,賞石之堅、之美:我在我的工作中的學習
最根本的道理,常常被人忽略: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可能被視為理所當然而比較不會被人珍惜。
很幸運的是,我正在我的工作裡深刻地體驗著以上的道理,並不斷在實踐中加強領會。
當被問及我的工作究竟涉及什麼的時候,我往往會開始描述進行新加坡中英文書店的歷史和相關資料的蒐集和撰寫成文章的工作。做這個工作的目的,是要盡力把可能會無聲無息地, 或已經迅速地在流失的新加坡書店歷史保留下來,而這項工作也無法不帶一定程度的搶救意味(能夠回憶上個世紀舊書店往事的老人家不多了,願意講或還能夠講的,實在越來越少)。
處理和歷史有關的東西,免不了需要摸石過河,一邊做一遍摸索前路,碰壁、挫敗、再繼續。投入充滿未知的資料海中打撈寶藏是一點,在快乾涸的井裡詳盡辦法弄出最後幾滴水也是一點。過河時觸著的石頭有時多利角,會扎痛會令我沮喪,可是已經站在河裡了,總不能後退逃避。況且,總有一些石子在水里露出剔透的光澤,讓我看得見它們精緻美麗的自然紋路……
所以我始終相信,到了最後,辛苦將是值得的。河水沖走時間,卻帶不走我們願意細心記憶、登錄的故事。一家家書店也許關上了大門,被塵封在沒有前路可行的時代裡,但藉由我和同事們的雙手挖掘出來的點點滴滴,還是會保得住價值,也一定還有人願意來欣賞和關注它們的。
因此, 要拼命加油啊啊啊啊!!!!
Sunday, April 27, 2014
遇見“專家”……
可能我們每個人, 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毛病——對“專家”姿態的迷戀。
太輕易就在別人面前開始侃侃而談、高談闊論起來,針對某課題熱心/情/血地“分享”自家的獨到心得。興奮不已、鏗鏘有力的說話,要對方不得不聽,而且幾乎沒有反駁的機會(只得同意)。
這些“專家”行為在我們惡日常生活裡幾乎無所不在吧。昨晚看完中國導演賈樟柯的《天注定》後出等電梯離開時,就給我碰上一位“專家”。
這位先生在大家默默等待電梯的時候,拉開嗓門和身旁的朋友說話,內容是剛看完的電影。儼然一副“電影專家”嘴臉的他,數落著導演在情節安排方面的隨便和牽強, 不夠專業,簡直就是生硬的堆砌云云。什麼國際知名導演嘛,這個電影不好啊……
他身邊的友人也似乎不太贊同這位“專家”的看法, 只是沒有好意思強勢地駁回,只是像說給周圍大都也是剛觀賞完同一部電影的觀眾聽的安撫或圓場話:“其實導演這樣串聯起來的幾個故事都有一個主題呀, 就是……”專家當然還是咬死觀點不放,說賈就是硬掰。
你這麼厲害, 你去拍咯!我在心裡嘀咕著。我不好說電影的優劣,但始終認為尊重創作者的專業和用心是基本的禮貌吧。有點遺憾這場放映沒有導演與觀眾的映後交流,否則還真想看看這位敢不敢直接把“高見”反饋給當事人!
總之,遇到這款人就是提醒自己的時候, 要記住不要大剌剌地作出人神共憤的事兒來,丟臉實在怪不著誰啊。
Saturday, April 26, 2014
『核』必呢?
自從幾天前島國媒體報導了有關當局有意在接下來十年內展開十年研究與教育計劃,還要栽培100名核科學家,我便反复思索著。
研究核能使用當然不是新聞新課題,上網簡單查詢一下不難發現,之前政府方面已有相關的言論,只說是要探討“可能性”,沒想到那麼快就推出如此具體的計劃。
相對於傳統燃料供電,核能供電確實有它的吸引力,但更突出的伴隨利益而來的巨大風險。老話一句,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因為再完善的預防也敵不過莫名其妙的意外,而面對如核子反應堆殺傷力那麼強大的對手時,我們是完全無助的。
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
然後再看看我一直關心的台灣在發生的反核四運動,心有戚戚焉的感觸油然而生。為了阻止自己的家園被核電廠的威脅籠罩,台灣的朋友們敢於走上街頭去大聲地表達意願,且不論馬政府會如何反應 ,至少民眾可以選擇有力的表態方式。我很害怕,萬一島國也走上核電之路,大家會開口說出自己的擔憂嗎?
我都沒敢想到“走上街頭”這件事。
我是個怕死的人,我真的不願意受困於要長期因為有座核電廠在我身邊而擔驚受怕的日子。區域國家要發展核電已經令人擔憂,在自己家裡也埋一顆炸彈是幹什麼?
恕我對科技發展的無知,我只覺得既然知道(也不行看到日本福島的例子)危險可能得不償失,『核』必呢??
靜謐的休憩
然而,音樂本身並不存在“懂不懂”的問題啊,它是通行全球的語言, 因為人是用心裡的耳朵去聆聽旋律和歌聲裡的種種微妙處,不用文字或任何符號的說明吧。
搭配經文唱誦的吉他和打擊樂樂手們的伴奏也很奇妙,與古老的藝術呈現竟然那麼渾然天成地結合在一起,給我驚喜的感覺。
有那麼幾段時間,座位上的我像是睡著了,或是意識整個飄進空靈的音符之間的縫隙。可是, 我並不是真的入眠了,而是在完全打開內心接納歌聲、迎接法喜之餘,被輕輕地托起,然後進入一種我會稱之為靜謐的休憩狀態。
尼泊爾女修行者的天籟,消解了我體內所有的疲憊和緊繃,讓我成功地放鬆、放滿、放開……
一個半小時的“旅程”中, 我走得好遠好遠,瞬間抵達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我的心靈的最深處最底層,一個我知道他的存在又難得叩問造訪的所在,一不小心又有可能會忘記它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伸展、蔓延。
心,可以無限大,我在生命裡如是體會,若要走到中心並感覺自在自得, 還真考驗個人能不能在需要的時候放下我執的包袱,全心體會靜謐的休憩的必要功夫。
而我還要感謝帶我到這個演出現場的種種因緣,那是巧妙珍奇的生命之美啊!
Thursday, April 24, 2014
意義的確立
生命是不斷的割捨的總和,把數學不怎樣的我搞得團團轉。求學的時候,在意的是此消彼長的玩樂和啃書的時間比例;入社會以後,投入到工作的精力和所得的成果的效應關係是個人重視的指標。
加減乘除,似乎沒完沒了……
意義的確立是否神秘地發生在這過程裡呢,我一直不確定答案。
大概沒有明確答案,這一點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捨棄與把握間,一切有時候顯得尤其不好理解,使我混亂和暈眩。我做對了習題嗎?還是哪裡出了錯?
在持續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之際,我還是謹守一些原則的。我不會盲目地追求所謂的“流行”,我不願意藉由輕浮、虛渺的奢侈享受製造填滿生命載體的假象。我雖然不是最懂得把握每分每秒的人, 卻應該不至於讓自己墮落到麻木消耗時間的地步。
意義的確立, 或許是一輩子的功課。一生的調整和平衡,至死方休的磨合和協商,和自己和外界和命運……這些的結果, 就是“意義”了,我想。
Tuesday, April 22, 2014
生命太魔幻,狼狽太寫實
詭異的畫面刺向我們的視覺時,動用的是它的魔幻力量。
想像力不斷被往外推去,理論上沒有疆界的意念荒原,幅員只有更遼闊的可能。
空氣裡都是野性的自由氣息,那應該是某一莫名花種的馥郁,聞起來就是宇宙裡星星歌唱會帶來的舒服感受吧。
這樣的思維擴散便趨向“魔幻”了, 不是嗎?還是自己如此以為,且暗自快樂著。
生命裡荒謬、顛倒之事太多太瑣碎,有時候還會卡住按鍵般地不斷重複,甚至愈演愈烈。邪惡的命運之神啊,你撥弄人生琴弦的快手真的毫不留情喔……直到我們都快站不住腳了,準備嘗試(大可能)枉然的逃離行動,以圖和你撇清關係,就算一瞬間也是很好的喘息。
想得美!你哼哼著。
說起來也是,抬起千斤重似的腳要開始落跑,才發現久未鍛煉的肉身太孱弱無用。自尊實實在在地被揉碎、砸爛、搗成粉末。風一吹就飄散無影的樣子。只能哀嘆:哎喲餵。
這下子我又癱軟了,繼而滾入時間的裂縫,墜跌到不知何處。不管何處,四下的景物都是陌生的, 我才幾乎肯定算是“逃”了,在沒有熟悉感的所在,一切好像迴轉到最初的起始點,遠遠地離開了令舒適到爱變傻、便遲鈍的生活場景……
真的是這樣嗎?
恍惚間, 我在驚醒:是坐過站了!噢,沉睡中的虛渺使人滅頂,掙扎之際,臉紅耳熱的尷尬,如假包換 ……
刊登於2014.04.22《聯合早報》“文藝城”的散文<走進春天——華麗之死>
我問自己,重複了許多次以表堅毅,卻始終沒有答案。
走進春天,似乎不是我的決定,
而是時間的必然。在島國氣候驟然變得難以憑靠過去經驗預測之際,我應付過了驚嚇與惶恐,銜接到應變隨變的階段,才勉強能夠鬆口氣享受一下。過去一直是身處的現實:這裡沒有四季,有的只有夏日的炎熱……如今突然面對往昔想像中希翼經驗的秋涼,就算只是一日溫差的低端那麼一小段而已,不免有些詫異。每天早上出門身上必定多加一件薄外套,為和吹來的涼風保持一點距離,曖昧卻仍有幾寸隔絕的距離。是春風之名,卻帶秋爽之實,身份本身就因曖昧的張力而飽滿,欲滴。
走進春天,那過程是快是慢是喜是憂,箇中節奏都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而很有意思的是,我在一個晚上讀到了艾青的詩作《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沈……
春天裡這一相遇,重量太驚人,卻也難以從腦際驅除。殘破羽翼墜地腐爛的意象過於暴戾且黏著,短促卻極有力,也正因為這樣使我瞬間墜入深深的淵谷中。羽毛是鳥兒飛翔必備的,被凝結的血塊附著在它之上,尊嚴盡喪地朽敗、毀滅——帶著多少的怨恨與不甘啊!“塵歸塵,土歸土”的淡薄安然不屬於它冤屈、受辱的靈魂,要做護花春泥是萬萬不可能的。那些糾纏的鬱結、扭曲的惱怒都帶著毒素,滋养不了饥饿、焦渴的土地。複雜的心緒一時三刻理不清頭緒,就都攔在懷裡,藉機傷春吧,我聽見一把聲音的呢喃。護花的春泥不在了,花兒們的孤寂落寞並非筆墨可形容。確實是傷感之春啊,想到這裡,我的心思也快轉不過來了。本來是以萬物甦醒和蓬勃生機為標誌的歡愉時刻,突然籠罩在死亡的陰霾森冷中,像是重新結上了討厭的冬霜。
冰凍如刀割的可是, 我仍允許自己墜入情緒的低谷,並且不問滑坡會滑到多麼低的點。因為我相信再嚴峻的寒冷也終究會褪去,讓真正的春暖好好地登場。那一年一度的絕倫之美的華麗,在現實的舞台上,幾近夢幻的戲碼可能順利演出嗎?
抱著痴傻樂觀態度的我總相信可以。
越是美好的, 越是容易消逝。或者說,它的消逝會引起更積激烈的反應。弧度恰到慾折又不斷的極度緊緻太難得,一旦真有偶然達到者便要懂得懷著感恩的心去凝望它,而僅僅是凝望了,而不能夠更多。因為打從骨子裡透露出貴族(可能是偽貴族?)氣質的它,很難接受殘酷的現實,卻無力躲避或改變什麼。抽抽嗒嗒地哭一陣嗎,風風火火地罵一頓嗎?恐怕都是枉然的氣力消耗而已。
唯有讓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晨昏氣溫小下探把我馴化,也滿了我的一點虛榮——去購置了多幾件小外套,薄而做作的那些款式,讓爬出溫暖床鋪倉促準備後走在上班途中的自己,有點小小的快樂理由。溫暖舒適,可以的話帶點小華美的花樣,呼應天生怕冷的體質的同時,也讓愛美的女孩心(女人漸老之身啊!)偷偷嚐到甜美。不靠想像去完成, 因為這都不能夠靠想像,是肌膚上的毛孔必須切實感受到寒意並啟動由生理導向心理的一連串感知對話。但也務必是春色著身——花開能否富貴要靠太多因素,可是風姿卓越的色彩拼貼湊合、搔首弄姿終究比較“無腦” ,並自然地能夠刺激出芬多精的作用力。流於膚淺的我便抿嘴笑著投入了穿脫間的色彩披掛,樂此不疲地。然而,這樣的歡快會持續多久,不會是永恆不變的吧?每天照舊留意天氣的變化,無論多細微,本來就可以無關痛癢但只是好奇。關乎未來趨勢尚未發現任何的跡象顯示可能的走向,很清楚春意擁有自己的心意,要怎麼樣演下去絕對不由我等凡夫決定。那些華麗在有壽命限度卻不知終點在哪裡的情況下如何不醉生夢死呢?所以古來總有無數的喜迎春,搭配著同樣或更大數量傷惜春,相映相伴相知相攜,出生也入死。
永遠喜歡在現實與想像之間徘徊的我勢必要當這場悄悄發生的轟烈生死的見證人,看看華麗在島國的怪異“春天”裡如何從含苞到綻放再到枯萎——季節的華麗之死,在原來無幸體驗這些的赤道上“特約表演”的一場曠世精彩(縱使可能不太多實際的注目和掌聲,太大不敬了),並鉅細靡遺地記憶這些偶然的華美碎片。
那之前,我會再添一襲浪漫系的蕾絲薄外套。
Monday, April 21, 2014
Old school
我常常更相信,並支/堅持比較old school 的東西。
如紙本書(我對電子書閱讀器適應不良)、眼鏡(我不敢戴隱形眼鏡, 呵呵)和長途巴士(如果不是一路顛簸會令人瘋狂的路遙道遠,我還真不想砸大錢搭高鐵【在台灣】),我真的還是偏愛“傳統”。
今時今日怎麼可能會有不變的“古早味”呢?當效率和利潤/收穫是決定絕大多數生產事業的關鍵考量時,慢慢經營出來的精緻細密,就是時間和資源的浪費, 不是嗎?一切講究更新更好更先進的手段和器材輔助,new school is good school,因為它比老舊的方法賺錢、高效。
不能停下來啊,進步不能夠慢下腳步,這是許多年來人們慣於聽到的呼聲。在生活裡不停地奔走和衝刺,快點追上一個標杆確定的目標,再往下一個去、再下一個、再下一個……
Old school的“緩慢”或“落後”從某個時候起又變身成為大家找尋紓解壓力的方式之追求。如果可以刻意地走慢一點、看久一點,如同過去那緩慢還是標準速度時那樣,人會得到放鬆的效益?
然而,我卻會覺得“復古”敗在失真,一般上缺乏誠意,還是一開始就保住原汁原味比較好(這方面來說,我是有些古怪的吧)。可是保不住的,事實是那麼殘酷而單一,因為我們不會滿足於現狀。
所以一直會有對老派作風的懷緬,一直會有, 也一直會滋長。使得old school變成一種流行的風格,一塊塊過去的切片拼裝而成的流行風格。
至少, 比較老古董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Saturday, April 19, 2014
常態:變遷
早有人說,這世界上唯一的常態是變遷。
變化不停,生命得以延續,當中趣味橫生。
可是很多時候,我們對改變的態度是排斥或抗拒的,因為還有些記憶或事物是我們想牢牢捉住的。
重遊舊地這件事背後的道理便是還想把握住一些飄渺虛妄不肯放吧。反复爬梳,不願承認自己可能已經變得健忘了,或是那些曾經多麼了不得的貼心細節,其實已經過期了,堅持不放還可能牽絆此後的前行。一次又一次的回頭還會教給人什麼道理嗎?從最實際和客觀的角度來說,也許不多吧。
回到台北的這一趟,我思索不少。
許多地方已經呈現出明顯的改變,一些還真真切切地與過去的狀況割裂開來,徹徹底底地拆除了記憶裡的某些架構。走過的路沒有了幾顆棵曾經開過嬌豔花朵的樹,那或許會帶來一絲淡淡的感傷,卻還是會悄悄褪去。雙手放鬆,胸懷放開,行過曾幾何時從熟悉變得陌生的老路舊街道才不會把時間和情緒消耗在於事無補的哀愁上。
再美好的旅程也都是一次性的進行,下回複製不出來也罷,再創新記憶新歡喜就好,那大概才是生命價值得到最佳發揮的途徑—擁抱變遷的常態性發生,努力變變變得更好,更幸福。
變化不停,生命得以延續,當中趣味橫生。
可是很多時候,我們對改變的態度是排斥或抗拒的,因為還有些記憶或事物是我們想牢牢捉住的。
重遊舊地這件事背後的道理便是還想把握住一些飄渺虛妄不肯放吧。反复爬梳,不願承認自己可能已經變得健忘了,或是那些曾經多麼了不得的貼心細節,其實已經過期了,堅持不放還可能牽絆此後的前行。一次又一次的回頭還會教給人什麼道理嗎?從最實際和客觀的角度來說,也許不多吧。
回到台北的這一趟,我思索不少。
許多地方已經呈現出明顯的改變,一些還真真切切地與過去的狀況割裂開來,徹徹底底地拆除了記憶裡的某些架構。走過的路沒有了幾顆棵曾經開過嬌豔花朵的樹,那或許會帶來一絲淡淡的感傷,卻還是會悄悄褪去。雙手放鬆,胸懷放開,行過曾幾何時從熟悉變得陌生的老路舊街道才不會把時間和情緒消耗在於事無補的哀愁上。
再美好的旅程也都是一次性的進行,下回複製不出來也罷,再創新記憶新歡喜就好,那大概才是生命價值得到最佳發揮的途徑—擁抱變遷的常態性發生,努力變變變得更好,更幸福。
Thursday, April 17, 2014
寧可穿梭,拒絕飛越
走進舒服的空間,對我而言,並不只有熟悉。
現在我更重視一些代表未知的元素。一些小冒險,小探索,小解密。
都可以閉眼不假思索地穿過的,那是多麼無趣啊。
捧著一家沒去過的書店或什麼所在的地址,慢慢尋去,沿途觀看和思索,真的是種越來越奢侈的享受吧。
近年來流行的主題路線遊走給人機會體驗行路的聲色景緻,一步一腳印地認識環境以及採集當中蘊涵的種種訊息。
台北城南是我最喜歡的地區,除了對這裡的熟悉和記憶的溫柔包圍,我還因為有了那一點認識而更明白還有更多更深厚的細節等待我的發掘。走透一個所在絕對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完成的事情,太機械化地進行無疑是種糟蹋和浪費。因為所有的風景都是時間的詩句,寫落在生命的沙地上,易毀易碎得絕美,我們只好輕輕行過,才算真的欣賞和珍惜。
莽撞地飛過太粗魯,我不斷提醒自己,在我城台北不能匆匆飛越,只能緩緩穿梭其間。
Wednesday, April 16, 2014
勇氣~理想~實踐
今天空出時間跑了故宮博物院,然後又想磨磨腳皮,去尋訪水牛書店。
一家除了賣書和不少其他特色書店也有的咖啡,還兼容盲人按摩和食材售賣的“綜合書店”。
一面找書店的我,走在下午的安靜巷弄間時,覺得十分平靜和舒服。微涼的春天裡,我很渴望看到夢想的發芽,因為那該是非常美好的事。
走進明亮寬敞的水牛書店時候,我立刻被感動了。
書店的空間格局簡單舒適,營造出誘人的氛圍,鼓勵走進來的人主動去瀏覽書架上的書,再點一杯咖啡坐下輕鬆地閱讀一下,感覺樂活的滋味。書店旁邊有幫鄉下農民代賣蔬果收成,為城市裡的人們帶來鄉下的一點有趣好滋味。
要這麼做是需要勇氣的,勇敢的書店老闆羅文嘉確實也花了很大的心力來實現這個夢想—為城市人搭建聯繫土地和鄉下的橋樑;為書店顧客創造不同的多元閱讀體驗。
如此一家書店的存在,提醒我有關實踐理想的可能性以及過程會帶來的多種精彩。這是很有意義的一次造訪,我為此感恩~
Friday, April 11, 2014
這次, 嗅吸得到一股奢華
行李箱裡裝載了屬於這裡的輕便,旅行時的流動家當,赴一個歸途之約。
明天“一身輕”地飛台北, 沒有考試的壓力, 沒有牽掛或負擔。所以我的鼻息間嗅吸得到奢華的氣味。雖然, 我只有一周的時間,這之前忙工作忙的每太多時間規劃, 但是不影響,我心裡早有一條隱形的路線, 可以帶領我幸福地行過如同我第二個家的那座城市。
不是旅客的我,是探索者, 是一個尋訪悠然情調的探索者。
走過一些舊地,闖入另一些新所在,豐富我記憶台北的厚度和廣度。思念的地方要投入時間去翻滾、溫習,充沛起能量, 再出發去東看西瞧一番,不斷打開感官, 認識不一樣的角落,浸透後會產生不一樣的自己吧。
深呼吸, 我的奢侈今晚開始。從期待出發, 到終於抵達,然後開展行腳,知道最後總結,都是一個個享受的階段。步行在快樂的行程中, 暫時拋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煩悶或盲目的生活板塊, 投身不關乎人命的細緻瑣碎,多麼幸福的“瞬間成永恆”。
啊……期待啊, 這, 就開始吧!
回來已是新景
每次都期待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有時候會失望但多數都有一些收穫。雲朵不排班吧,出場隨意,我的情節也就跟著隨性自由好了。
天空一片蔚藍時,日子安靜美好,雲朵看起來也很心滿意足。慢慢漂浮而過,無所事事一般,也是一種幸福。放空的狀態,沒有負擔,倍覺天空的寬廣和無疆界。
換一個情境也有無限的可能衍生、延續,層層如雲地。密集的雲團儲備著能量,蓄勢待發,卻未必都是激烈的迸發,有時更是帶有內在神秘節奏的呈現。形狀或色澤的變化,效果如是與凝望它的我做無聲的對話。
人家都說,外國的月亮比家鄉的圓,那是真是假,我不知道。離家在外的那幾年,我偶爾望月,圓潤亮澤不異於家國所見。倒是雲彩的精緻,總是令我暗暗驚嘆。濃厚或稀疏的團團屢屢構成多種樣貌,越是輪廓簡約,線條裡潛藏的想像之張力就越大,利用雲朵編織的故事也就越豐富多彩。
從異鄉的湖泊蒸發而起的水氣,緩緩積聚成雲,說起自己的故事。那裡沒有我的參與,因為沒有我的淚水的摻入。純粹客觀的存在,供我這個外來者做最主觀的詮釋,苦樂隨喜。一個個循環的發生,不斷重複,不斷讓我見證“美”。
美,在風景轉化的過程中飄忽地存在著。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我總愛駐足觀看,因為在異鄉的路途常是own time own target的,自己拿捏時間的鬆緊,自己決定注目的焦點。一些所在已經來去幾回,但是為它們編織的故事不但不會趨向單調、無趣, 反而因為總在挑戰自己而越來越懂得怎麼挖掘出新意、雕琢出好玩的東西。
地方和人都會改變,一切的一切不會一塵不變,變得更好或是更壞都不會原地踏步。新的風景不斷出現, 一筆一畫地在想像中成形成態,每次回顧又是一點的不同以往了。
不禁興奮、好奇,當我再次仰望浮雲, 那又是什麼樣的一款造景了呢?
Wednesday, April 9, 2014
貪【攤】心, 為了休憩
我心裡有一塊曬穀場,幾乎無限的慾望和念想都攤在那裡。
一顆顆金黃脆亮的穀粒在那兒等著,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回台灣,返台北, 就是一籮筐的想做想吃想看想逛想……
沒完沒了,不怕重複不怕繁瑣,只怕錯過。
那些記憶裡的美好要重現和再體會, 在能夠做到的範圍裡圓自己的夢。
攤開來的心願,需要做些串聯的安排, 準備好讓水到渠成。
因為時間有限, 精力有限, 生命有限。
我當然明白要輕便一些,才可能跑得快和遠, 能夠看得更多更廣。
可是我也要仔細, 在限定的時間裡完成申請的凝視和看望,關注和愛惜。
唉, 我就是貪心啊,每次的歸返之行,在一片慌亂裡要捉住一些線索進行攀附,讓疲倦的心好好喘息。
回到那座朝思暮想之城, 僅為了一點安慰的休憩。
Tuesday, April 8, 2014
太短, 以及所有一切的不堪
一輩子太短
一個眼神太長
模糊掉意識
以為可以對哀愁免疫
夢,太真實
生命, 太虛幻
搞不清楚
是我故意欺騙自己而已
我看不見你,在一條長街的盡頭鑲嵌下去的影子。
你聽不到我,在一片汪洋的深處掩埋起來的心跳。
是錯的, 都會過去,我相信我會再次遇到,如你會遇到,更好的。
這天,誰也不曾說話。
也許故事不應該開始,不應該延續, 只值得結束和磨滅。
現在的沉默用以彌補一切的錯誤和誤以為是,
可能用力多眨幾次眼, 什麼都會灰飛煙滅。
【以上是一段時間裡我的腦海裡漂浮的雜質,不是浮木,只有殘枝……】
一個眼神太長
模糊掉意識
以為可以對哀愁免疫
夢,太真實
生命, 太虛幻
搞不清楚
是我故意欺騙自己而已
我看不見你,在一條長街的盡頭鑲嵌下去的影子。
你聽不到我,在一片汪洋的深處掩埋起來的心跳。
是錯的, 都會過去,我相信我會再次遇到,如你會遇到,更好的。
這天,誰也不曾說話。
也許故事不應該開始,不應該延續, 只值得結束和磨滅。
現在的沉默用以彌補一切的錯誤和誤以為是,
可能用力多眨幾次眼, 什麼都會灰飛煙滅。
【以上是一段時間裡我的腦海裡漂浮的雜質,不是浮木,只有殘枝……】
Monday, April 7, 2014
冷静vs冷漠
最近看到在連書上看到一則貼文,主題是“暫時沉默不等於冷漠”,開篇就擊中了我:
這個社會,常要求我們很快速地回應問題。然後,暫時的沉默,就被指為冷漠。
冷靜、沉默被當作被動, 甚至逃避,是一種令人悲憤的誤解性詮釋。不是什麼狀況都需要或可以風風火火地去碰撞的,有時候先退一步緩衝一下可能對解決問題更有幫助。
可是我們閒雜的價值系統裡只有“快”、“更快”和“最快”。打得火熱的烙鐵才會留下深刻的印跡嘛。可是, 我們要的真是那抹不去的烙印?永恆的傷害, 因為一時的衝動?
我想不然。
節奏有快慢的調節必要,讓自己在水深火熱中做到稍稍冷卻,喘息片刻,恐怕比燒爛引擎來得划算。
當然,說的總是比唱的好聽,有難度才算修行啊。一輩子跳腳、跺腳,多累啊。所以要求自己學習cool一點,不是不在乎, 不是不care。反倒是因為在意才更要和問題對視乎看,揣摩一下, 不是冷漠,是冷靜。
Calm, not cold.
可是我們閒雜的價值系統裡只有“快”、“更快”和“最快”。打得火熱的烙鐵才會留下深刻的印跡嘛。可是, 我們要的真是那抹不去的烙印?永恆的傷害, 因為一時的衝動?
我想不然。
節奏有快慢的調節必要,讓自己在水深火熱中做到稍稍冷卻,喘息片刻,恐怕比燒爛引擎來得划算。
當然,說的總是比唱的好聽,有難度才算修行啊。一輩子跳腳、跺腳,多累啊。所以要求自己學習cool一點,不是不在乎, 不是不care。反倒是因為在意才更要和問題對視乎看,揣摩一下, 不是冷漠,是冷靜。
Calm, not cold.
Sunday, April 6, 2014
怪卡
這世上,誰不是……怪卡?
怪卡不是個dirty word,只是誠實得可以,而怎麼也不像是容易下肚的讚美。而我總相信,我們都有怪卡的細胞和潛力, 可以長成很有性格、很有特色的怪卡。那獨一無二的你和我,以及他和她,驕傲地站在我們的生命崗位上,挺胸抬頭,自信自愛。
認同怪卡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認同自我的表徵,畢竟我們都不是從同一個模子量販製造出來的產品。面向陽光、真面自強不限於美女帥哥, 那太乏悶,懷抱著自己的小瑕疵還能夠勇敢、堅決地表現快樂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說是自我安慰也好,說是自我期盼片也罷,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indulge 一下,肯定和讚許一下自己的特質,無可厚非。生命的無常絲毫不假,對自己的“怪異”和“突出”過於刻薄、刁難,根本毫無意義。
在怪卡處處的世界裡,當個快樂的funny one,那樣才不枉此生。
Saturday, April 5, 2014
注意,旅途對生命的提醒
去年我在台南一周,走了不少路。
對於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認為用腳步去和它對話是最實在、直接和坦誠的。一些去處, 我自繪了地圖對照著走;一些地方,我會向在地人詢問簡單的貼士,便抬腳出發。
迷路不是那麼可怕的事,我逐漸習慣這樣的思維,也因為我本來就喜歡“穿街走巷”這件事,在台北就已經鍛煉過四處亂闖,東看西瞧滿足好奇心,記性不好也被訓練得不會忘了“沿路尋回”的自救技能。
旅途中,找得到的地方, 沒去成的地方, 都有。所幸前者還是比較多的,而且每次給我很多的收穫。
生命裡也有遇上了,以及錯過了的啊。
“隨光呼吸”——如花草那樣隨遇而安。
我在台南拍到的一張照片, 不特別美麗或異於一般,卻平淡得饒富蘊味。安靜平和。或許正是這樣,走過時我按快門,留住了這個記憶。
還有低頭。
看腳下、腳邊、腳前的一切,觀看的角度永遠和觀看的對象一樣無窮無盡,考/靠的是旅人的眼光是否夠賣力、耐心、有創意。
活著就是停不住的注視、凝視以及掃視。太多的靜態和動態在我們的四周,也許等著被關心關注, 也許等不下去便消失了也說不定,但這樣和時間的遊戲,也是一種趣味, 不是嗎?
也是在台南的一張留影。沒車子的路上,恣意停下取景,簡簡單單, 卻是車水馬龍的大都會生活裡難做到的。
因此, 我尤其珍惜。
青春,用最極端的方式說
自戀者常自憐,怨嘆自己命運如何如何不堪。
際遇對優秀的自己怎麼不恭不敬,多麼粗暴粗糙,根本不懂的珍惜好貨嘛……
納西斯變成水仙花前的最後一場愛戀是和自己的無果糾結,走進死胡同裡的他, 必定有著憂鬱、煩惱的美少年臉孔。一定是青春欲滴的鮮嫩之美,那樣才具備了悲劇性的潛力。
最後美男兒化作精緻的花朵留存於世,其實不算什麼太爛的結局啊。青春的印記,綻放的生命力,就是美好。可是處在這個短促又緊張的決定好時機的青春靈魂們, 大概都不甘於最後只是默默地存在著。
熱烈地鍾愛自己的那些分分秒秒,都似永恆, 也似瞬息——弔詭而神秘,來去其實風馳電掣。卻正因為總是把握得不真切,而使人瘋狂地墜跌嚮往的深淵。
生命裡最好的時刻,青春枯萎前的最燦爛面世,才難忘。難忘得不能夠接受它含有任何的瑕疵或疏漏,只有包含一切美好的想像,貪婪到底到盡到死。
那就永遠保住清楚了,用最極端的方式來說。
Friday, April 4, 2014
熱血
在今時今日這個情感容易冷卻的世界裡,熱血固然必要, 但也極度困難。
誰有空宣洩出滿腔憤慨,吞下肚子埋頭工作吧, 那才是正當的生活……誰有那麼激昂的嗓子可以一直嘶喊解脫束縛的口號,閉上嘴巴咬住舌頭,那才不會得罪人……
熱血熱到燒壞腦門,何苦?
可是偏偏有人會樂此不疲,或說是不得已或忍不住的反抗心態抬頭,對於不公不義、不平不服之事, 就一定要發出悲鳴。別人不會說還是不敢說的,他便站出來鏗鏘控訴起來。不畏縮、不恐懼, 不含糊、不冷靜?
需要某中程度的不冷靜, 才熱血得起來嘛……
勇敢的熱血青年啊……嗚嗚, 我不是青年了, 怎麼辦?時間逝去,血液溫度也穩健下降,結果就是一點一點平庸平淡平靜平復了。那幾乎是自然的進度所致,恐怕沒得埋怨。關於熱血,只是提醒自己, 不是完全不可能再生氣一點熱情的, 當碰上真的不能夠接受其歪理和扭曲事實的噁心事件時, 不要忍氣吞聲了!!!
熱起來, 沸騰吧, 血液!在捍衛自己的信念和尊嚴時,熱血不是罪過,冷漠才不可被寬恕啊…………
Wednesday, April 2, 2014
生命,驚!奇!
拜託,這當然不是教你大驚小怪。
對於在生活裡變得麻木不仁這件事,人不是抗拒, 就是順從。沒有第三個可能性, 我認為。在無法走一條沒個性的“中庸之道”時,除了極端被動地墮入隨波逐流, 就是大剌剌地拒絕妥協。
生命的開始不在我們的選擇範圍,結束也未可知、未可控。太多太多的無常(以及“無長”),悶悶地耗費掉光陰和活力似乎奢侈得最無可赦。沒有什麼值得死命捉緊不放,金錢名譽都是,有時候最有價值的, 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飛逝瞬間或細微末節。
精彩(或驚/彩)的,不一定是宏大或聲張的。
小朋友容易對世界感到驚奇的特質會隨著時間和成長消失,很可惜。長大了再拾步去體驗, 當然不是虛偽矯情地對任何事物都Oh My God地睜大眼睛、長大嘴巴去驚嘆,反而是安靜地多留神觀看、觸碰生活裡的點點滴滴,不要恐懼花費一點時間停下來重新注意過去沒有太在意的,還是凝視某個牽動心中柔情的某個焦點……
不要害怕, 生命的驚!奇!真的都在我們周圍。
Tuesday, April 1, 2014
惦記
許多地方,容易滑入時間和記憶的夾縫, 然後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尤其在今時今日的生活裡,節奏快過一切,腳步踐踏緬懷。
今天午餐時間, 拉了同事去尋訪懷舊。那是大學時代(N年前)去過幾次的唱片行,一家裝潢簡單、中、港、台專輯很齊全的小店。話說有什麼到處都無法尋獲的台灣專輯, 那裡一定有希望。價格不一定便宜, 但是貪婪的耳朵不罷休的話,就一定要找到。
記憶裡已經模糊一片,大概記得方位, 就找找。萬一倒閉了, 其實並不奇怪吧。同事問, 你確定在這裡?我不搭腔,只是努力東張西望。好容易就和它面對面了,依舊是很陽春的樣子,或許怨我其實沒有那麼惦記它,只是經過才進來試試運氣。
可是, 我至少記得有過你在這裡啊。
進去一逛, 當然要消費一下。我的惦記有了個印記,這個印記是一個確定——確定我的記憶還算健全,心裡的GPS還準確……
但是它還會在那裡多久呢?我真的不敢去揣想。在一棟時間像是凝固了的大樓裡, 一家陽春白雪般的唱片行,一個或許沒幾個人惦記的所在,何時消失, 或許要過很久才會被發現。
我決定, 接下來,每個月去一次。
那有賴於刻意為之的、矯情的舉動去維繫的熱情。我大概到達了一個生命的階段, 就是特別害怕食物的消失在無聲中發生, 如是我的一部分被掠奪而我渾然不知,等終於有了意識, 已經麻木了那一寸的肌膚或肉身。
我心裡的恐懼, 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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