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哪一朵雲?
Tuesday, November 11, 2014
【舊心聞 | 文】怎麽悄悄降溫了
每當我看到學踩腳車的孩子,都會滿懷羨慕。在我的記憶裏,有不止一個在學踩腳車的過程中跌倒或撞得灰頭土臉、遍體鱗傷的畫面。可想而知,我最終放棄了,所以到今天我仍然不會踩腳車。現在如果有人要我再次嘗試,我一定會拒絕到底。我的臉皮隨著年齡漸長,早就變薄了(當然也有人持相反意見,覺得人越老練臉皮就越厚),而失敗的尷尬正好是一盆可以冷卻任何熱情的涼水。我將不再調動得起坐上腳車,搖搖晃晃“學步”的沖動,那放棄就是永遠的事了。
還有一個畫面,每當我想起它,都會露出會心的笑容。畫面的主角是一名一邊背著電子吉他,一邊抱著揚聲器走過我的少年。他的表情是認真的,至少在我的觀察中是這樣,那份認真中又加入了堅定。當時我不禁想象少年之前利用電子吉他大彈搖滾樂的模樣,肯定是投入的、積極的、奔放的。
或許這是我的妄想癥再度發作的跡象,抑或是個我還持著對“憤怒青年”的浪漫聯想。但更有可能的是,現階段的我已經露出內心新陳代謝的疲態。我還會繼續我行我素,滿懷熱情地大聲宣誓我對某些事物的執著嗎?此刻自問,竟然沒有肯定的答案。
很顯然,生命的熱情,在這個時代特別容易消退。
如果有一支溫度計可以用來測量熱情的程度,有時候還真的可能把自己嚇一跳。對生活的進行式還不至於冷感,卻已經越來越容易流露出意興闌珊的姿態了。有時候意識到這一點,就還會努力打起精神,要求自己振作。另一些時候則不然,薄弱的意誌會自動趨向往下墜跌,心裏甚至泛起一波又一波絕望的漣漪。熱情仿佛只屬於年輕的歲月,是作為那段人一生中允許癡狂的奢侈時光裏頭,不可能錯認的標誌。然而,在生命的延續中,標誌也許依然矗立,曾經視其為中心的專註眼神已經渙散了……
青春是必然消逝的雪中足跡,生命的溫度卻不應該有那麽短暫的壽命。不得不時而自問,怎麽允許它悄悄地降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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